聚在一處討論的幾個妾室麵麵相覷,想起景離出現在晚宴的樣子,與平常無異,根本看不出前一晚受過搓摩,眼底各有異色,心思不一而動。
如今君羨暫住侯府,怕是會有些不一樣的熱鬧可瞧了。
整個晚宴,景離沒有過一句話,如同個隱形人一般。
景候夫婦對於這個嫡子,也沒有再多過問一聲,仿似景離在祠堂昏迷的事情就這麼揭過去了。
輕飄飄的。
其中怪異,君羨沒有詢問景離。
左右她會在侯府住上一段時間,有些疑惑,問不出來,她總有別的辦法打探到。
至於日後的打算,她還需自己斟酌。肯定不會死賴在侯府不走,如果可以,她更希望把景離帶走,或許脫離眼前的這個環境,便是她在教導上不得法,他日後也不會成為得太變、態。
這晚,因有了景候吩咐,君羨終於得到了一處打點好的客房,供她休息。
客房不大,也不,裏麵的布置相當雅致,所有的箱籠擺件都是新的,房間裏還點了熏香,彌漫著淡淡的香味。
這才是正常人睡覺的地方。
躺在幹淨的被褥上,君羨很快進入夢鄉。
在廂房的另一端,是四周密閉的黑屋。
沒有點燈,全然一片黑暗。
景離坐在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動也不動。
從他住進這裏開始,就隻有一張椅子的,他對自己的領地意識很強,從來不準下人妄動屋子裏的東西,不準添一件,不準減一件。
可是今日,他親口讓人給屋子加了一把椅子。
而現在,那把椅子被他劈成了碎塊,靜靜的躺在角落裏。
躺在那裏對他無聲嘲笑。
景離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冷光,異常陰鶩。
腦海裏閃過的,是她對他開始的維護,然後,是她與父親的交鋒,最後,是她利益到手時誌得意滿的笑。
她跟那些人都一樣,並沒有什麼不同。
可笑的,他竟然曾經起過一絲期待。
為那丁點溫暖暗暗的高興不已。
銀子,她拿到手了。景候府,她住下了。
接下來呢,成為父親的又一個妾室?享受富貴榮華?
都是將他利用完了之後棄若弊履!
她會後悔的,他一定會讓她後悔!
起身,走到那張床榻前,看著她曾經躺過的地方,景離粉嫩的唇瓣微勾,泛起違和的自嘲的笑。
將床上但凡她沾過的東西通通剪碎了丟至地上,爬到床角裏屬於自己的角落,挨靠著床邊,將自己抱緊,和衣而眠。
君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貪財,讓景離在一晚上的時間裏,黑色了一次。
第二一早,精神飽滿的起床之後,簡單洗漱,去了景離的房間。
推開輕掩的房門,朝著從床上坐起來望著她愣神的孩兒招招手,“起來,我帶你去逛街。”
她什麼?景離眼裏的怔愣退卻,浮上慣常的沉靜,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