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裏,非達官貴人富商不敢進,因為要價極高,常人負擔不起。
果然。
“走,先去景福酒樓!”全然暴發戶的姿態,碾碎了女子一身的仙華,墜落至凡塵。
目送一大一走進酒樓,跟了他們一路的人滯留酒樓門口仍遲遲不肯散去,滿目癡迷。
“美,真美……”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人間至絕色!倘若能得她看我一眼,此生值了!”
“嗤!就你這窮酸樣,景福酒樓一杯水你都買不起,還妄想美人青眼?做白日夢吧!”
“你又能好到哪兒去?以你這幅尊容,美人多瞧你一眼都嫌埋汰惡心!”
“你什麼你!找死是不是!”
景福酒樓門口,瞬間演變全武行。
彼時,君羨帶著孩兒已經坐在了酒樓二樓,將所有招牌菜色都點了一遍。
環視周圍,雅座清幽,一桌一椅都透著華貴,坐在這裏品酒用膳的,不管是文人墨客還是公子姐,無一不錦衣著身,彰顯著富貴的身份。
可見這裏不是尋常人能來的地方。
而自君羨跟景離進來之後,本還有高談闊論之聲的各雅座間,聲音一下大幅降低,落在他們身上的無不是驚豔之色。
麵對那些目光,君羨與景離的反應截然不同。
君羨是坦坦蕩蕩,而景離,精致的眉宇皺得更緊。
“別皺眉,眼睛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管人家看哪?”君羨輕笑一聲,抬手將他眉間的褶皺揉散。
景離抿唇,吞下幾欲脫口的話。他可以將他們的眼睛挖了。
總有一日會。
菜式上得很快,滋味比之昨晚的晚宴有過之而無不及,君羨吃得暢快,間或照顧吃的慢吞吞的景離,也不忘豎起耳朵聽一下其他雅座傳來的奇聞軼事。
“……聽今辰槐花巷的命案嚇壞了不少人,那條巷子的人家到現在都不敢出門。”
“六條人命,死狀奇慘,我聽在府衙當差的朋友起,每個屍體的手骨都被碾碎了,剝皮拆骨,血糊糊的一片!”
“嘶!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難查的很,又不是什麼有身份的人,據都是常年混跡街頭的地痞混混,府衙每日事情多得不得了,沒銀錢打點,誰會花精力去探查真相,估計最後也就是一句江湖仇殺結案了。”
君羨下意識的看向景離。
孩兒吃飯的時候很安靜,連咀嚼都不發出聲音,長長的眼睫低垂,在眼瞼下方投出淡淡的剪影。
那些話,似沒有傳進孩兒的耳朵。
無聲的笑了笑,順手夾了塊芙蓉春卷放進孩兒碗裏,“多吃些,今兒我帶你玩盡興。”
那六人,應是被滅口了。
她沒有懷疑是孩兒下的手,雖然他曾經用毒毒暈了她。話得再狠,表現得再早熟聰慧,也不過是個八歲大的孩子,她不認為景離現在就有那個能力及心性,用極端的手段去報複仇人。
她倒是寧願孩兒什麼都不知道,這樣,也能對他的成長少那麼點不好的影響。
未來,她任重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