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妄圖找回場子的公子愕然張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不明白往日極為疼愛他的祖母怎麼今不一樣了。
居然讓他跟人低頭道歉?!
“衡兒!”貴婦人沉下了臉色,不容拒絕。
公子臉色一變,掙出貴婦人的懷抱,不甘的哭喊,“我不!他們膽敢欺負我,憑什麼要我道歉!休想!”
話畢,惡狠狠的瞪了君羨一眼,往外跑去。
貴婦人無奈扶額,“紫菱,跟著公子,別讓他亂跑,回去後,你自去管家處領罰。”
“是。”紫菱知今日不同往時,不敢再多有言語,應聲之後退了出去。
“孫兒年幼不懂事,衝撞之處,還請姑娘見諒。”貴婦人朝君羨點了點頭,側眸,“金掌櫃,這位姑娘的花費記在夏府賬上,姑娘也莫要推辭,便當是為孫兒莽撞的賠禮罷。”
貴婦人出現的時候,君羨已經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恢複平日的疏懶淡然,聞言含笑點頭,“都是年幼孩童之間的打鬧,夫人為人寬厚處事公允,此事自不必一提。如此,我們先行告辭。”
既婦人將自己孫兒的仗勢跋扈欺人成是孩兒不懂事,她也不會揪著不放,年幼不懂事是婦人親口的,那麼景離那“不懂事”的一巴掌,也是她孫兒白受了。
再者,她省了飯錢不,還得了“賞銀”。
挺滿足的。
牽著孩兒的手,慢悠悠的,走出了景福酒樓。
三樓的一間雅廂,窗戶半開,暗紅錦裙的貴婦人站在窗戶下望,凝著一大一的背影淹沒於車水馬龍之中,眼波深沉難辨。
“夫人,為何放過他們?衡哥兒憑白受了委屈了。”力在貴婦身後的嬤嬤聲氣有些不平。
“不放過又當如何,”抬手將窗戶掩上,貴婦人轉身坐進席間,姿態優雅的泯茶,“二樓在座的雖然少有身份貴重之人,卻多文人墨客,最喜將所見之事口筆相傳,若是我為衡哥兒出頭處置了他們,便等於承認了夏府主子貴過子的言論,一旦流言傳進聖上耳裏,以為我們夏府有染指下的心思,你當夏府會有何下場?”
在嬤嬤的抽氣聲中,貴婦人冷哼,眼底浮出沉鷙陰冷,“真是看了那個女子,三言兩語便讓本夫人計劃全盤傾覆!景離……還需重新謀算!”
“夫人是,那女子身邊的娃兒,便是景離,景候府世子?”嬤嬤驚訝不已。
“哼,縱觀整個京城,你可見過長得容色更甚的八歲稚兒?景候夫婦雖都有一副好容貌,卻遠不到讓人驚豔的程度,也不知怎生出的這麼一個妖孽,年紀便……!”話語未競,手中茶盞重重落下,發出噹的重響。
華貴的雅間內,久久無聲。
白日的京城大街,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熱鬧繁華。
景離在人群中被推擠了數次之後,被君羨從手裏轉移到了懷裏。
“我自己走!”景離作勢掙紮,玉白的臉兒微紅。
“安靜點,”柔軟的手在景離屁股上拍了兩下,“我知道你能自己走,就是怕一個不注意,你便被人踩到腳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