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下麵本該勾魂攝魄清冷逼人的鳳眸,流露出違和的眼巴巴的眼神,裹著玄袍的四肢以蹲坐的姿勢著地,身後,還長出一根毛茸茸的尾巴來?
君羨腦子裏自動浮現出一隻不離狗,伸著舌頭尾巴搖擺,可憐兮兮的跟她討饒。
視線再回到畫像的最上方,那裏書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沙包君不離。
用力抹了一把臉,君羨麵無表情的抱著包裹往外走去。
“姐,枕芯下麵還有三百萬兩金票。”摸不清女子的心思,丁管家堪堪提了句。
“嗯。”
這麼冷淡,他回去該如何同爺交差?
看來姐真是被氣狠了,連金票都打動不了她了!
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君羨把枕芯丟到床上,包裹連同金票扔到另一邊,看都沒看一眼,然後整個人往床上一倒,整張臉埋進了枕芯。
大笑聲從枕芯處悶悶傳將出來。
沙包君不離,不爽你就揍。
能把自己畫成不離狗,君羨徹底服氣了。
笑過一輪,渾身沒了力氣,君羨將不離狗枕芯抱在麵前,纖纖玉指一下一下戳在畫中人的麵具上,水眸情意輕湧。
那個笨蛋,怎會傻成這樣。
她幾時真正生過他的氣?
不過是知道身邊有他的探子,故意抱怨一兩句逗弄他罷了。
雙手輕輕將枕芯抱在心窩的位置,君羨再次癡癡的笑起來。
不是大笑,而是帶了滿足、感動、甜蜜與羞意的笑容。
在無人看到的地方,她第一次流露出了熱戀少女才會有的嬌羞。
至於那個為了哄她開心絞盡腦汁撓心撓肺的人,嗯,讓他著幾急。
成親那……君羨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羞赧,要他好看!
“如何?姑姑什麼反應?”丁管家一回到離王府,就被等在大廳裏的男子逮住了。
丁管家看了男子一眼,眼底全是同情,搖頭,歎氣。
君不離的臉刷一下黑了,“連個人都哄不好,要你何用!”
這明顯就是遷怒,惹姐生氣的可是您本尊啊我的爺!
“真的一點反應也沒有?看了那個枕頭,也沒反應?”
“真沒有。”丁管家很認真嚴肅。
“確定沒有?”
“確定沒有。”
君不離拂袖而去,當的晚飯原封不動打回,省了。
當夜,離王府的書房燈火長明。
攤開的奏折上,洋洋灑灑一大篇幅,全是斥責男女成親規矩繁瑣迂腐,重點痛罵男女成親前不能見麵之不合情理。強勢要求砍掉這些繁文縟節。
遣詞度字,在即將亮的時候,又將奏折一把火給燒了。
他這輩子隻成一次親,再有幾就是婚禮。
這折子遞上去了造福的是別人。
他做什麼要給別人做嫁衣?
此番成親所受的苦,下男子得跟他一起受才是!
瞥了眼地上的灰燼,君不離哼了聲,熄燈,回房,就寢。
再忍三!
不理我?到了成親那日,且看看誰跟誰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