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全子還想說話，夏梵音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你出去吧。”
她說話的聲音也是啞的。
小全子忽然震驚的看了她一眼，就在剛才被她拍手背的瞬間，他竟然從她身上看到了娘娘的影子？
他是不是瘋了？！
“還不滾？”
帝王冰冷不悅的聲音傳來，小全子這才斂下思緒，忙不迭的跑了。
太醫也急忙跟上。
正和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夏梵音站在原地沒動，背對著身後的男人，小八趴在她的腳邊啃著她的裙裾。
權傾九就這麼看著她的背影。
這份安靜持續了很長時間，直到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怎麼，還委屈上了？”
夏梵音閉了閉眼睛，緊攥的手心住逐漸鬆開。
有什麼可委屈的，再多的傷她也不是沒受過的，不過就是被人掐一下而已。
她隻是，需要點時間緩衝。
夏梵音緩緩轉身，恭敬的低著頭，“奴婢隻是個宮女，怎麼敢在皇上麵前委屈？”她解釋道，“隻是剛才……皇上的樣子嚇到了奴婢，奴婢惶恐，一時沒敢過來。”
“現在敢了？”
“……是。”
權傾九眉心一蹙，“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
說罷，又冷冷的接了一句，“你剛才潑了朕一臉的藥，這一下，也不虧你的。”
狗皇帝！
夏梵音暗暗翻了個白眼，她倒是願意被潑十臉的藥啊，讓他被人差點掐死試試！
權傾九麵無表情的收回視線，目光再次掃過床上擱著的那兩塊碎掉的血玉，又頓了一下。
有那麼一瞬，他沒敢碰。
好像隻要一觸碰，所有的關於昨晚被敲的記憶就會一股腦兒的湧上來，尤其是她冰冷決絕的眼神。
他一再告訴自己，那是假的。
如果不是幻覺，那就隻能是有人假扮的。
可即便如此，她的一字一句，每一個含笑卻又冰冷的眼神，還是清晰的刺痛著他。
權傾九斂了斂眸，小心翼翼的將床上碎掉的兩塊玉收起來，“你剛才說，可以修補？”
夏梵音點頭，“是。”
男人定定的盯著她，“朕要看不到裂痕的那種。”
“金鑲玉，皇上覺得如何？”
“不行。”
“…………”
她猛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奴婢愚鈍，除此之外，還有什麼不留裂痕的修補方式？”
隻要沒把裂痕用其他東西遮擋起來，那麼哪怕裂痕再細微、修補再細致，也還是肉眼可見的。
權傾九冷嗤，“是你說可以修補，朕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
她閉了閉眼，“奴婢剛才說的，就是金鑲玉。”
男人冷嗤與嫌棄聲更重，“沒用的東西。”
嗬嗬。
夏梵音又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並且翻了個白眼，“是，奴婢該死！”
權傾九握了握手中的東西，放在了一邊，“剛才你把朕吵醒，太醫的藥還沒換完，你來給朕換藥。”
話音剛落，也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躺下了。
夏梵音知道自己現在不該拒絕，但還是忍不住道：“皇上，奴婢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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