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涼薄,意味不明的低嗤一聲,“小七,你怎麼這麼壞?明明想要,還要撒謊?”

明明想要?

不不,她明明不想啊。

她怕了倦了怠了,不想再一次泥足深陷踩進那條不歸路,不想再一次重蹈覆轍。

夏梵音和他四目相對了好一會兒,大約是男人溫和而淡漠的視線底層透著隱隱的陰霾與強勢,最終還是她率先移開視線,“是你一廂情願的覺得我想而已,我並沒有。”

“所以……”

他垂眸低低的笑了聲,“你想讓我跟其他女人在一起,是誰都可以?”俊美的臉便在她視線中放大,逼近她的臉,“也不想知道剛才你走以後,我跟莫梨花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是嗎?”

她靜了會兒,眼睫緩緩的垂下來,“是,我不想知道……是誰都可以。”

權傾九眸色暗了暗,轉瞬即逝的晦色,“我明白了。”

話音未落,他順手抽走了她手裏那本冊子——那是她曾經用來寫日記的那本,隻可惜被她扔河裏以後隻能看出個大概的形狀,裏麵的字早已麵目全非的糊了。

哪怕此刻已經曬幹,也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權傾九隨意的掃了眼,就把抽回來的書隨手丟在書架上,“既然什麼都不想要了,那也不必再看這些。”他淡漠的道,仿佛剛才神色晦霾的人不是他,“緬懷過去不適合你。”

說罷,他頎長的身影徑直從她麵前轉身。

夏梵音手心一空,心裏也緊跟著空蕩了一瞬,下意識的輕顫眼睫,抬眸的時候已經隻能看到他一個背影,她就這麼看著他從眼前逐漸遠去,嘴角微微的抿起來。

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她才驀地收回視線。

…………

接下來幾天,權傾九都沒有再來找過她,偶爾在宮裏遇到,也隻是遠遠的看一眼,擦肩而過。

夏梵音甚至覺得,他不會再來找她了。

畢竟,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有再來找她的必要,而她也終於可以清淨了。

唯一失望的是,她派出去找玄淩的人,原計劃是三日可以回宮,可是如今已經是第四天了,還是沒有玄淩的消息,甚至沒有他們自己的消息傳回來。

夏梵音怒氣衝衝的去找了霧落,質問他是不是有埋伏。

霧落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確定是我有埋伏,而不是其他人麼?”

夏梵音當即一愣,冷著臉眯起眼睛,“你想說誰?”

霧落低低的笑,“玄淩出現以後,你若是還不想走,那權傾九的記憶或許就能恢複,可能是他不想這樣呢?又或者——你若想走,而有人不想讓你走,自然要想方設法阻止你找到玄淩。”

這兩種可能性,最後的結果都歸結於某個人。

夏梵音呼吸一滯,瞳孔細細收縮了一下。

她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他這幾日都沒有作妖,也沒有找他。

可是在霧落篤定的目光下,又不禁懷疑起這種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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