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傾九波瀾不驚的看著她,絲毫不讓。
她的手骨都攥響了裂聲,“看在你傷的這一下是為我擋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動手,但是你別逼我。”
男人眸色微沉,喉中發出冷凝的嗤笑,“怎麼,同樣都是為你受傷,因為他傷得嚴重快死了所以你就滿心滿眼都隻剩他,而我——因為沒死成所以隻能淪為你發泄的對象,就連關心你一下也不行?”
“權傾九!”
她又是一聲厲喝,“我說了我沒受傷,要我說幾次才能聽懂?還是你現在受個傷連腦子也不好人話也聽不懂?”女人精致的臉蛋蒼白而冷豔,眉梢眼角都被濃鬱的陰霾籠罩著,“關心我,你以為你是誰啊?那點兒廉價的關心——從你把夏如笙帶回宮的那天起,我就不需要了。”
權傾九胸口一震,眸色重重的暗了下去。
夏如笙?
對,他怎麼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是道歉,而不是來吵架的。
隻是因為霧落的事情,因為這一場婚禮,這樣的突發事故忽然一下擾亂了他的心思,醜陋卻不可控的嫉妒和憤怒全數占據著他的心,險些就吞噬了他的理智。
權傾九眸光微微一凝,“對不起,我……”
“我不需要對不起。”她驀地冷聲打斷他,“你的對不起也換不來我的沒關係,我不會原諒你的。”
“小七……”
“權傾九,不管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麼,總之我告訴你,我絕對不可能跟你回去!”
說罷,便再不給他反駁的機會,大步流星的從他身旁走了出去。
留下男人頎長的身影在原處,被那一室的鮮豔血紅渲染出淒淒悲涼的晦暗。
…………
夏梵音回到那間熟悉的房間裏,這幾日她都是睡在這裏,原本這裏該是霧落的房間,不過他總說他自己善良,所以把這屋子讓給她了。
甚至,這間屋子裏沒有府中那些紅綢彩帶,沒有喜燭紅蓋,所有一切屬於新婚的東西這裏都沒有。
這場婚禮,本就隻有那一場儀式而已。
他們說好的,儀式結束她就走。
可是……
儀式還沒結束,他就不在了。
她不知道霧落還能不能活下去,或許唯一能聊以**的是,玄淩這樣的世外高人,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可以救他——如果放在她手裏,她對那樣的致命傷和致命毒根本束手無策。
神醫?
可不是神仙。
夏梵音閉了閉眼,手腕上傳來的疼痛似乎很劇烈——權傾九說的沒錯,她大概確實是扭傷了。
可是更痛的卻是心口的方向,好像呼吸也變得困難。
她一直覺得霧落這個人捉摸不透,甚至到如今真正走到了相忘於江湖的這一步,她也沒有看懂過他——但是自從他上回騙她設計她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去參透他到底想幹什麼了。
可是這一次,他又出乎她的意料。
他不是很厲害麼?
今日的災禍,他當真沒有料到嗎?非要娶她的理由是什麼?
夏梵音忽然想起了玄淩說的話,神色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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