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初遇(1 / 2)

我叫薛宛,這是我的藝名,我早已記不得真名是什麼,大約姓古吧。

從我記事起,我就跟著養父養母生活,他們對我很不好,我初中畢業後輟學離開了那個家,到了上海,距離我居住了十六年的城市整整一千裏地。

我並不喜歡上海,我選擇到這裏僅僅是因為它太繁華,太虛無。

來到這裏的人大多聽說過豪門夜宴,在北方也有,我在這裏工作了兩年,確切的說,是兩年零十二天。

我屬於一個交叉的群體,小姐和嫩模的綜合。

作為嫩模,我偶爾會隨著一些大人物出席個特別裝逼的宴會,陪場飯局,做次雙飛伴遊。

作為小姐,我挺不合格的,因為我不出台,我隻陪酒玩骰子,換而言之,除了脫掉內、褲胸罩的事之外,別的我都做。

因為我知道,男人這個物種,必須要拴著他,他想吃,你就讓他吃,吃過了他解饞了,你也就失去了這個客戶。誰都願意多賺點,不然為什麼不去當個幹幹淨淨的小職員,又何必做婊、子呢。然而怎麼多賺?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我就不給你睡,我還勾著你,相比那些輕易就脫掉了衣服陪著男人巫山雲雨的妞兒,我總是更容易得到他們垂涎的目光,所以我很紅,在豪門夜宴,隻要提起薛宛,眾說紛紜。

有的說,“哦,那妞兒啊,真他、媽難搞,我都光顧七八次了,連屁股都還沒摸進去。”

也有的說,“薛宛?漂亮,極品啊。想睡女人還不簡單,但是這麼有個性的不好找啊,再幹聊個十次八次的我也願意,那聲音,那眼睛,真他媽勾魂。”

夜場的姑娘,和娛樂界的差不多,在爭議和挑逗中生存,在心計和手段中成名。

我就屬於這一行所有姑娘削尖了腦袋也想學一手的標杆。

但我並不快樂。

錢可以麻痹一時,卻無法給予一世,就像世間百姓說的那樣,女子最終還是要嫁人,男子才是一生的歸宿。

可我看透了男人,有錢的道貌岸然,沒錢的沒囊沒氣,有勢的風、流成性,平庸的碌碌無為,更多的人,都把女人當玩物,把上床當交易。

紅塵中最容易的就是讓一個人絕望。

我曾想,這輩子就這麼過下去吧,好在我還年輕,有大把的光陰供我虛度,直到他忽然出現。

那是2008年的夏天,上海市區下了一場特別大的暴雨,由南城到北城,所有街道都泡了,潮濕腐爛的味道從井蓋返上來,天昏地暗。

我淩晨兩點多下班,和我特別要好的姐妹兒藍薇在小巷子口分開,大雨下了整整兩天一夜,路燈被淹得斷了電,街口一片漆黑,我憑著記憶淌水往車站的方向走,一陣窸窣的聲響從身後的轉彎處飄了過來,越來越響,腳步聲、叫罵聲,在瓢潑大雨中都那般突兀。

我下意識的回頭,一群男人殺氣騰騰的從後麵追了過來,我雖然日日夜夜遊走在男人堆裏,卻從沒見過這麼血腥恐怖的場麵,他們都拿著手電和家夥,隨著奔跑的搖擺幅度燈光偶爾掃過身體,全都是破爛的血漬,我驚恐的愣在原地,眼見那些人瘋了一般的衝過來,我嚇得要叫,卻忽然被人捂住了嘴巴,那是一個男人的手,掌心的粗礫壓得嘴唇生疼,他並沒有用力,卻足夠將我拖著向角落處挪去。

我怕極了,叫不出來就劇烈的掙紮著,將我能想到的擒拿手全都用上了,可他仿佛全都知道我要做什麼,在我動腳的前一秒都幹脆利落的困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