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烏雲逐漸消散變得稍稍晴朗,陸景秀西華子交手過招數百回合,色已亮。陸景秀扭頭向來人望去。見來人速度飛快,三十左右歲是個美豔婦女,猜想這應該就是西華子師妹衛四娘。
打算上前把這衛四娘也一並打殺,可後背被暗器射中的傷口處奇癢難當,知道自己是中了昆侖派的獨門暗器、喂毒喪門釘,喂的乃是“青陀羅花”之毒!他聽秋過,青陀羅花之毒本身並無毒性,便喝上一碗,也絲毫無害,但一經和鮮血混和,卻生劇毒,同時腥臭轉為清香,若是沒有解藥,活不活四個時辰。
這時女子已到近前並一劍刺來,陸景秀舉劍架開,兩劍碰撞之際陸景秀感到這女子的內力比西華子還要高出一籌。腦子轉動電光石火間便有了決定。
暗暗積蓄內力,用出了迅雷劍法,瞬間刺出八劍。卻是比剛剛多了兩劍,經過與西華子一番較量,劍法大有進步。女子猝不及防手臂被劃了一劍,鮮血流出。女子驚呼一聲再不敢大意,長劍揮舞隻防不攻,卻是打算拖延陸景秀毒打身亡。陸景秀見此,當機立斷轉身就走。女子沒有追來,而是去查看西華子的傷勢。
陸景秀奔跑中運功逼出喪門釘,運用內力壓製毒性,發現此毒甚是難纏,竟順著內力緩緩潛入五髒六腑,他雖知道運功壓毒乃是是飲鴆止渴,但也沒有辦法,多活一會是一會。
不辨方向一路疾馳,跑到一條河邊。此時他手腳冰涼麻軟,無力在跑,想了想,把血浸成片的破破爛爛的道袍脫了下來,包上一塊石頭升扔進河中,讓其沉入水底。又在草叢中找了個空心草,把草叼在口中便跳了進河中。進入河中利用河水衝洗傷口的毒藥,再運功壓製毒性。他的師叔次旦醫術高明,他在其身旁多年,多少粗通醫理。
毒性緩入他的五髒六腑,就要進入心脈之時,他那獨特純淨無雜的內力便將其逼迫出來,這樣循環數次,再加上河水衝刷傷口毒血,他撿回一條性命。卻也不知不覺陷入了昏迷,順著河水飄飄蕩蕩順流而下,漂了數個時辰,到了一處河沿。
這時,河沿一旁的路上走來一夥人。為首的是兩個少年人,身後跟著四五個隨從。為首的男孩子是十三四歲的模樣,年紀就已顯出形貌英俊之姿,現了溫和儒雅之氣質,他身旁的女孩子比他略一點,十二三歲的樣子,年齡雖卻已現亭亭玉立之姿,言談舉止間甚是斯文。
為首的女孩子無意中看到了在水裏若隱若現的身子。驚呼一聲:“呀!水裏好像有個人!”罷,指著陸景秀浮浮沉沉的身子對身旁的男孩子道:“師哥你看,我們救他上來吧!”
男孩子道:“好像已經淹死了,不是活人!”陸景秀嘴裏叼著草管,在河裏仰麵而躺,在水中浮沉雖是無礙,卻更像具屍體。
女孩子道:“那也撈上來吧,給他埋了吧!”
男孩子微笑著歎道:“師妹你心地善良,菩薩轉世,我卻是遠遠不及啊!”話音剛落,二人身後走出幾個漢子,躍入水中把陸景秀撈了出來。
陸景秀被人扛起搬動間恢複了一些神智,卻感覺渾身關節疼痛,五髒六腑火辣,難過欲死!縱是他意誌強大無比,也有點承受不住。
正在他難熬之際,聽到有人道:“楊大叔,快看看他怎麼樣了!”陸景秀聽這聲音溫婉柔和,風鈴般悅耳。勉力睜開眼睛看向這聲音的主人,見到了一個臉白皙形貌嬌美的女孩子,看了兩眼在也挺不住,便閉上雙眼半昏半迷,混混沌沌。
將陸景秀打撈上來的其中一人,被女孩子稱為楊大叔的人上前觀看了半響陸景秀的傷勢,道:“大姐,他還有氣,但好像也活不成了,手腳都冰人啊!我看是沒救了!”
陸景秀混沌間聽到此話心中著急,卻是睜不開眼不出話。
那女孩子也看出陸景秀奄奄一息命不久矣,救與不救無甚區別,但她師哥剛剛誇她是菩薩轉世,她便道:“尚有一息便有生還希望,上有好生之德,我們帶他回去勉力一試吧!”陸景秀聽到這裏再也堅持不住,徹底陷入昏迷。
陸景秀昏迷了四五,在他昏迷時,每當青陀羅之毒要侵入心脈之時,他的內力便會自主護體,阻攔毒素,來回拉鋸,不知多少次之後毒素便在身體各個關節之中侵入除心脈外的其餘五髒。除了五髒六腑,身體已沒有毒性,這才醒轉過來,醒來感覺自己身體全身又麻又痛,連忙暗運內功心法,壓製疼痛,略有好轉才打量起所在之地,看出自己應該是在一戶農家的房間裏,裝飾簡樸,不是富貴之家。正在他四處打量時,房門打開,走進來一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