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就是那種冥頑不靈、頑固不化的類型。她還沒在王洋的身上吃過大虧,現在勸就是浪費力氣。指不定,等她在王洋的身上摔一跤了,我還未必能跟她說個明白。人不摔跤,怎麼長得大,以後的路走得更穩。你姐啊,就是沒有摔跤的時候,一直被你媽跟我扶著走。也該是讓她受受挫了,人的一生太過一帆風順,未必是好事。”
喬棟梁再提到喬子衿的事情,語氣真的平靜多了,整個人也冷靜了:“楠楠,你說得對,你就隻是你姐的妹妹,你不欠她的,沒必要為了她的人生一再委屈自己。但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她爸,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放棄她,不管她,我不行。你姐現在的心思大,野,我管不住。作為她的父親,我能做的就是,在有一天,她失敗了,所有人都離開她的時候,我能幫你姐一把就幫你姐一把。”
“爸,你高興就好。”喬楠抿了一下嘴,不跟喬棟梁辯什麼。
她從來沒有懷疑她爸一顆當父親的心,她是對喬子衿沒信心。
一輩子不離不棄,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她爸的心可沒他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堅定不移。
“爸,楊叔叔的兒子要結婚了,肯定得擺喜酒,你是不是該去幫幫忙?”喬楠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她自己知道就行了:“上次我們搬家,楊叔叔可是出了不少力。”
“這還用你說?今天你楊叔叔開口了,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就是結婚的那天日子不巧,你不在,要不然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喬棟梁一臉的遺憾。
喬楠樂了:“有什麼不巧的,你替我祝楊叔叔和嫂子百年好合唄。爸,聽說結婚有好多的事情要忙,這次,你有的辛苦了。既然快要結婚了,喜宴的菜單定下來了沒有,食材去哪兒買,多少量,都定好了?”
“楠楠,你懂得挺多啊。”喬棟梁驚訝地說了一句:“這麼多複雜的東西,我都不太清楚。當年我跟媽之間簡單,就隻有兩桌的人,根本就沒那麼多的麻煩。要不是今天老楊跟我提了,我也不知道,原來現在擺喜酒有這麼多的花頭。楠楠,你怎麼懂這麼多,就跟你辦過喜酒似的。”
作為一個父親,懂得還沒女兒多,喬棟梁覺得自己真的該要檢討檢討了。
照道理,楠楠天天在學校念書,回到家裏也是複習功課,做作業,哪有他接觸的人多。楠楠都懂的人,他卻才接觸到,他是不是與這個社會脫節了?
喬楠眸光一陣虛閃,笑聲都發飄了:“爸,你忘了,我成績可好了,我看了那麼多的書,書上什麼內容都有。就連結婚擺喜酒這種事,都有被出成數學題的。”
她能不知道嗎?
喬子衿結婚的時候,所有的事情前前後後都是她一手操辦的,她媽就是坐在凳子上,張張嘴,手東指一下,西戳一下。她爸倒是想辦法,可是就跟現在一樣,她爸一點經驗都沒有,完全幫不上忙。
她不熟?
喬子衿結婚,所有的經驗全跑到她身上去了。
那個時候,喬楠都懷疑,到底是她爸媽嫁女兒,還是她在嫁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