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靜靜地落在時鍾上,每一秒的滴答都像是在敲打著她的心。
車禍現場的影像一遍一遍的再她思緒裏回蕩,那一片的淩亂和血跡充斥著她的雙眼,可淚,卻偏偏流不下來。
膝蓋上的傷還在冒著血,即便用紗布包裹著,可能迅速再次濕潤的紗布讓醫生甚是無語。
“少奶奶,你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雖然止血的藥我已經用上了但如果一直您的心情都是這麼憂鬱,即便是良藥有沒有效果。”
家庭醫生蹲在沈以晴麵前,再一次拆開紗布看到的是那觸目驚心的傷口。
“沒關係,我從小就是這樣身上的傷口往往都要很久才能愈合。”
搖了搖頭,沈以晴不以為然的說道。
時間不知道到底過了多久,等到她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樓下才傳來一陣引擎的呼嘯聲。
“是擎遠!”
迅速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沈以晴絲毫不顧膝蓋上傳來的劇烈疼痛,下一刻,她已經拉開了別墅的大門。
迎麵而來,冷擎遠頭頂飄零著幾片雪花,抬起頭,她這才看到下午的小雪到這一會兒竟然已經變成狂風暴雪。
見到沈以晴衝出來,冷擎遠迅速的將她包裹在自己的大衣之內,隨後兩人相擁著回到了客廳。
“情況怎麼樣?查到了什麼嗎?”急促地問道,沈以晴的眼神裏滿是焦慮。
可當她的目光落在冷擎遠的大衣上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伸手替冷擎遠褪去外衣,沈以晴轉身便朝著衣架而去,可身後瞬間便已被一把摟了起來。
“女人,別這樣。”冷擎遠的聲音中帶著不忍,隨後沈以晴的肩膀便已經顫抖了起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那些證據怎麼可能出問題,我爸他怎麼可能死!”
說到最後,沈以晴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咆哮,輕輕摟著大衣的胳膊在發抖。
要不是一直靠在冷擎遠懷抱中,恐怕現在的她已經跌倒在地。
“我們不過才離開了幾個小時的時間,明明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們還在說話,可為什麼隻是一瞬間,世界就變了樣!”
沈以晴的話還在繼續,聽到五叔忍不住抬起胳膊擦了擦眼角。
一時間,整間別墅內被憂傷的情緒所環繞。
“雖然我感受到的親情並不多,但從小到大但是能關心上我的人爸爸就是其中之一。”
腦袋緊緊的抵在大衣上,現在的她,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的鼻涕眼淚會不會殘留在冷擎遠的外套上。
“擎遠,拜托你一定要查清楚,這背後到底是誰動的手腳,我不相信爸爸會做那種違法的事情,我也不相信他走的這麼平靜。”
銳利的聲音響起,在抬起的眼神之中布滿紅血絲,可同時卻還有一絲堅定。
無論如何,她都要查清事情的背後是怎樣,現在的她,已然不再是那一個單純的孩子。
冷擎遠將沈以晴轉身抱了起來,彼此相依的兩個腦袋緊緊的貼在一起。
“我一定會查清楚給你個答複!”用力的點了點頭,冷擎遠看向大門方向的眼神裏滿滿的憤怒。
一個晚上的追查,他和莫哲竟然沒有絲毫的進展,事情都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如果再有人告訴他,一切隻是意外,那麼他必然會一巴掌扇過去。
但是,究竟是誰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又究竟是誰這麼處心積慮的陷害。
眼下那份證據還沒有下落,如果真的如莫哲所猜測,恐怕明天天亮,冷氏將會迎來史上最大危機。
越是這麼想著,冷擎遠的眼神便越深沉。
五叔站在兩人身後,靜靜的看著緊緊相擁的兩個人,這才轉身回到廚房將一直溫熱著的飯菜端了出來。
心思各異的兩個人,一餐飯的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沈以晴不安穩的睡著之後,冷擎遠這才起身朝著書房而去,書房之中早已接好的視頻電話中形象的是莫哲。
“情況怎麼樣?”坐在凳子上,冷擎遠目光如同暗之中的寶石,泛著的是陰冷的光。
視頻那一頭的莫哲無奈搖了搖頭,“先是那個老頭找不著,再到現在,背後的人也找不到,兩件事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關係,而我卻不得不把兩件事相連。”
“怎麼說?”冷擎遠問到。
“那一串項鏈出現的時間太過於巧合,如果沒有發生沈飛騰的事情,或許我會認為隻是因為那老頭急需用錢,才會拍賣那串項鏈,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