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在沙發上,她身體的力氣早已被抽空。
無力的如同陶瓷娃娃,此時的她,隻是一個虛弱無以喘息的娃娃。
掛在牆上的時鍾,依舊滴滴答答在前行,並沒有因為她的悲傷而停下那倉促的腳步。
她不願意去想象那張紙上的所屬到底是什麼,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份蓄意的欺騙早就已經把她的心傷害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思緒伴隨著嘀嗒聲究竟飄到了哪裏,她隻知道,現在她的情緒和她在知道沈飛騰出事故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如果說當時的她是悲傷,那麼現在的自己就隻剩下了悲憤。
她曾經以為,沈飛騰對待自己真的像表麵那樣溫柔,她也曾經以為,當沈飛騰在會麵室裏哀求她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
可現在回頭看看過往,她不禁覺得自己可笑。
心傷落寞,她已無力再去查看那張紙條上的內容,匆匆隨手將那紙條放進化妝盒。
她便一頭衝進了浴室,任由那些溫熱的水打在身上發疼,看她的眼卻倔強的沒有一滴淚。
“沈以晴,你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
幽靜的浴室中,是她自言自語的聲音,伴隨著嘩嘩落下的水珠聲,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回想起孫敏茹對自己說過的話,一瞬間,她像是了然了一切。
可是,當年的沈飛騰為什麼偏偏選擇了她?而沒有選擇更聽話的孫敏茹。
吸允著鼻梁,她將頭昂了起來。
洗完澡,她甚至還沒等頭發完全幹透,人便已經癱倒在床上起不來。
思緒在過往之間徘徊,回想起來的都是沈飛騰跟自己說過的話。
迷迷糊糊間,她已經沉沉的睡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門打開,冷擎遠便已經進來了。
原本看著沒有關燈的臥室,冷擎遠以為沈以晴還沒睡,可當他的視線看到躺在床上的沈以晴時,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因為頭發沒幹,枕頭早已變得濕潤,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看到了沈以晴眼角的淚。
心疼的撫上沈以晴的臉頰,他想用自己的方式給予所有安慰。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的打擊太大,沈以晴這天半夜便發起了高燒。
“女人!”感受著身旁越來越滾燙的溫度,冷擎遠連忙輕搖了搖沈以晴的肩膀。
下一刻,人已經要跳下床,可雙腳還沒落地,一雙纖細的小手便已經拽住了他的胳膊,“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個。”
顫抖害怕的聲音,在幽靜的房間中顯得十分響亮。
回過頭,沈以晴的臉頰因為發燒而變得通紅,眼角的淚始終沒有幹涸,甚至還源源不斷地湧出。
“我去幫你叫醫生。”冷擎遠親手將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開,可是,放開的速度遠沒有那幾貨的速度來得更快。
“不要,我隻要你……”
迷離的聲音,顫抖的肩膀,讓沈以晴這個時候看起來十分可憐。
無奈從一旁拿起手機,冷擎遠已經撥通了五叔的電話。
因為發燒,沈以晴將自己緊緊地裹在被窩裏,蜷縮成一團的身體像是害怕的孩子一樣,她想要過自己溫暖和力量。
隨即衝上來的五叔看到沈以晴這副模樣,連忙又拿了兩床被子上來。
“醫生還要多久能到?”冷擎遠的聲音裏布著緊張。
五叔一邊幫沈以晴蓋好被子,一邊說道,“大概二十分鍾,現在已經在路上了。”
轉頭看向臉色蒼白的沈以晴,冷擎遠的手掌緊緊貼在她的胸前。
不是這個時候他還要占便宜,而是沈以晴根本不肯鬆開他的手。
“冷……”
即便已經蓋了三床被子,可沈以晴依舊凍得渾身發抖。
“該死的!”
看到這副模樣,冷擎遠來不及多想,一把將自己的外套褪了下去,隨後整個人鑽進了被窩。
“少爺!”
五叔被冷擎遠的舉動嚇了一跳,可即便也釋然了。
相比被字這些東西,人體的溫度才更加容易降溫吧。
將已經冰好的冰袋拿了過來,冷擎遠親自將冰袋放在了沈以晴的額頭上。
很快,疾馳而來的醫生測量過體溫以後,便已經開了藥水。
因為冷擎遠不同意打針,醫生們便隻能用傳統的方法進行物理降溫。
直到時間接近淩晨,沈以晴的體溫這才慢慢恢複了正常。
出門配藥的兩名護士,一臉崇拜的神情,“你剛剛有看到嗎,冷少用那麼溫柔的眼神看著那個女人,想必那個女人的身份十分特殊。”
“就是啊,今晚我們去豪門看病,那些男人都是說趕緊打退燒針,再看看冷少,完全是一服心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