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有點坐不住了,有幾個嫌比賽太無聊的男生已經拿出手機開始開黑打遊戲,阮星看到李奇走了過來,就叫住了李奇,兩個人坐到了第一排,整個操場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他倆的眼睛裏。
“真是神奇了,陸炎那臭子竟然和你們班江鶴玩在一起。”李奇翹著二郎托,憤憤地道,
“我怎麼還沒找到一個學霸做朋友,看來我和學習的人是真的八字不合。”
阮星笑了笑厚著臉皮調侃:“你能和我玩,也是光宗耀祖了。”
“哇,星姐最近也是不要臉了!”李奇提高嗓門,“哦對了,你對我們班夏西是做了什麼嗎?我看她最近在班上都夾著尾巴做人,沒去班上那群社會人那裏扭來扭去裝白蓮兒了。”
“我?她前兩,竟然想要對張隊下手,你該打不該打?”阮星輕描淡寫。
“我的媽,這女的現在這麼沒下限了嗎?”李奇嘖了一聲,“所以呢,你叫人把她打了一頓嗎?”
“沒必要。”阮星把手肘支在膝蓋上,手掌撐著腦袋,“她啊,實在是膽子太了。我就隨便放了兩個嘴炮,她魂都嚇沒了。”
“廢物一個。”李奇感歎。
阮星沒回話,專心地看著比賽,比賽場上,此時正是高一的長跑比賽,大概已經進行到了尾聲,每個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張大嘴巴呼吸,十分狼狽的模樣。
“阮星。”李奇突然正聲,朝著阮星靠近了一點。
“怎麼?”
“昨晚,我聽到我爸,你們家最近的生意貌似出了點問題。”李奇道。
阮星轉過頭,盯著李奇的臉。
“你也不用著急,觸不到法律那一層,就是最近投資走了眼,可能要虧一大筆錢。”李奇看著阮星那著急的神色,安慰道,“商場起起伏伏,這都是基本操作,哪有不虧錢的買賣,隻要沒有觸及根基就行了。”
“你的也對。”阮星鬆弛了下來。
“而且我爸的是‘失誤’,估計也不會有太大的事情。”
“嗯。”
他們這些人,在學校這麼趾高氣揚,實則還是依仗著家庭,如果家庭突生變故,他們這些人所謂的風光也就蕩然無存。
其實所謂的囂張,很脆弱很脆弱。
這也是阮星為什麼在完全可以混完高中三年就接手家裏產業的情況下,獨獨選擇了好好學習,因為她感受到商場還是波動太大了,沒有常勝將軍。
哪如果家裏出了事,她還能頂。
“好像到高二的一千米長跑了。”李奇伸出手指了指最近的那個籃球場,把話題從沉重中解放出來,“你們班江鶴竟然也參加這個項目。”
阮星順著李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看到了江鶴。他已經把白襯衫換了下來,一件白色的恤替代之,底下是簡單的黑色運動長褲。他站在人群中,身高和膚色都額外出挑。
坐在他們上麵的幾個女生,已經開始悄咪咪地議論起來了。
“哇,那個就是高二的江鶴嗎?”
“是的是的,是不是特別帥,帥得我要死過去了。”
“他貌似學習也很好……很乖的那種好學生……”
李奇噗嗤笑了一聲,壓低聲音在阮星旁邊:“我的大恩人原來這麼受歡迎,知名度還挺高的。”
“看臉的時代。”阮星聳了聳肩,“他那人模狗樣能不受歡迎嗎?”
就在兩個人聊之際,一聲響徹際的槍響,所有人都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出去。
江鶴混在隊伍裏,保持著中上的位置,離領頭還有一段距離。
“他是被老師估計拉去參加的嗎?”李奇本以為江鶴可能會衝在最前麵,可事實卻是他的成績稍顯平庸,比不上他那驚世駭俗的學習成績。
“自願的。”阮星雙手環繞於胸前,眯了眯眼,“慢慢看吧。”
李奇沒在講話,伸著脖子看比賽。
阮星的眼神一直鎖在江鶴的身上,她想起了那晚上在夜空下的他。可能是那浩瀚的星空灑下的光太柔和,那個晚上他似乎沒有平常那麼拒人於千裏之外。
其他人跑到第三圈的時候都已經狼狽不堪,彎著腰喘著粗氣,像是剛剛穿越過沙漠的老駱駝。就在這種時候,江鶴的優勢開始一點一點顯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