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的爸爸,他不見了…媽媽帶著我,很辛苦,她生病了,我想……掙錢,讓她不會那麼辛苦,我什麼都不會做…但是,爸爸之前給了我《天啟劍座》的登錄器,所以我覺得……如果我能用爸爸的禮物支持媽媽,爸爸和媽媽都會開心的吧…”
寧北際之前的生活什麼樣,紀非無從得知,但看得出來,他並不是最一開始就窮苦的人,他或許曾經也有著並不富足,但卻美好的生活,然而世事無常,我們所看到的,可能隻是悲劇的一部分……
悲憫人心或許讓我們對困苦報以難過,但我們應該始終明白……這個世界,千般萬種的悲劇時刻在上演著。
“你……覺得,你真的能夠幫到你的母親嗎?”
這一刻,與四女不同,紀非的神色間有寫莫名地回憶,他之前準備上馬,但現在,紀非放開了韁繩,他再次走到了寧北際的身前,他蹲下身體,目光注視著少年人,臉上帶著微笑。
“你自己也知道自己很弱,做什麼事情都如此的艱難,為什麼不等自己更加長大一點,再將所有的一切做得更好?”
“我……”
麵對紀非的平視,寧北際顯得有些怯懦,不知為何,他覺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大哥哥身上,有一種星空般浩瀚而廣博的氣勢,他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因為那種注視中,堅定和智慧仿佛燃燒的詩歌……
“我……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幫到母親,但我知道,如果我什麼都不去做,那麼生活就永遠不會有改變!
我現在很弱,但是……弱者也可以做一些小小的事情,如果等待長大,那我永遠不會長大。現在,哪怕我很弱,但我就在改變的路上,總有一天,我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在我死之前,沒有人知道路的盡頭是什麼樣子的!”
寧北際仿佛背誦著什麼,他說得很大聲,也很用力,他說著說著就哭了,那哭聲漸漸由嗚咽變成了痛哭。
那一刻,紀非看著眼前少年,忽然覺得自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情景,眼前這個男孩——他穿著很破爛的衣服,寒冰風雪間他凍得臉色通紅,背後的傷口打著繃帶,卻已被染紅,他並不智慧,也沒有那種從小經曆困苦的孩童的堅韌不拔。
寧北際他或許曾經有著美好的生活,他無憂無慮,幸福得快樂而單純,但現在,他家境變道,人生起落,他卻沒有墮落,反而更加堅定向上……
“這些是誰告訴你?”
“我……我爸爸。”
寧北際的哭泣漸漸忍住,白落落將紙巾遞給他,男孩擺手拒絕了,而是用自己髒色的衣袖擦幹了眼淚。
“你有一個好爸爸,他值得你驕傲。”
紀非抬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寧北際,你是青銅級玩家嗎?”
“嗯……”
寧北際重重點著頭,也不知道是在同意紀非的疑問,還是在同意紀非說他父親值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