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窺望(1 / 3)

大丫鬟綠荷向袁氏稟報道:“夫人,您給那位白姑娘安排的院子,人家不願意去住。”

袁氏不解:“為何?”

這一個個的,可真夠奇怪。

“說是要陪著尹氏住在外宅。”

袁氏蹙眉:“那侯爺那裏怎麼說?”

“侯爺說,由白姑娘自己的意願。”

袁氏幾乎要翻白眼了:“你家侯爺這幾年不在我身邊,也不知他都交了些什麼朋友,那個白衣書生,還有這尹氏、白姑娘都是怪裏怪氣的,她喜歡住外宅就住外宅吧。按著尹氏的規格給她布置一處院子便是了。”

綠荷又道:“白姑娘說了,一切從簡。”

袁氏頭疼:“她愛怎的怎的!難道求著她奢侈享福?”

袁氏這裏,這事便擱下了。

外宅,尹凝波院子的隔壁也張羅出了一個院子,布置自然沒有像尹凝波住的地方那樣考究,可也幹淨舒適,畢竟住的是兩位嬌滴滴的小姐,和之前的粗使下人不一樣。

此刻,青蕾一邊將白若洢的衣裳整理進衣櫃,一邊抿唇,幾番欲言又止,神色悶悶。

白若洢在一旁放下書卷,道:“你有什麼話想說就說唄,原就嘴笨,這樣憋著隻怕要憋出內傷了。”

青蕾方才道:“小姐為何要答應尹小姐的無理要求?雖然奴婢也覺得冤冤相報沒完沒了,可是小姐要放過袁弘德也該是自己心甘情願放下,而不應該是聽了她的條件。”

“我是心甘情願,聽了她的要求之後,我心甘情願放下的。袁弘德是她的未婚夫,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還能怎麼做呢?”

“什麼朋友,小姐,人家根本都不記得你了。”

“是不記得了,可是她說她能感覺得到我對她的真心。青蕾,我已經傷了她的眼睛,難道還要讓她變成寡婦?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人生在世,黃金易得,知己難求……”

青蕾幾乎要用雙手捂住耳朵了,她的小姐一定是中了那尹凝波的毒了,怎麼如此幫她說話。

見青蕾痛苦憋悶的神色,白若洢笑著搖了搖頭。

不知為何,放下與袁弘德的恩怨,她的心從未如此清明通透輕鬆過,或許她自己早就想放下了,可是麵子上無法說服自己,複仇這件事早讓她騎虎難下,如今尹凝波給了她一個台階,她便順勢而下。

“師父!”院子裏傳來陸景勝的聲音。

白若洢道:“雖是師徒,女子閨房不宜讓他踏入,到底男女有別。”白若洢說著放下書卷起身出去。

青蕾搖搖頭,你替他解毒的時候怎麼不說男女有別,陸少爺的光/身子你可都看過了。

見到白若洢,陸景勝忙長身失禮:“師父,徒兒拜見師父。”

突然如此多禮,讓白若洢有些不習慣。

白若洢走到院子的木頭憑幾和樹樁凳子上坐下,招呼陸景勝:“徒弟也過來坐吧。”

陸景勝卻杵著不動。

白若洢訝異:“與師父平起平坐,徒弟不敢麼?你一向不是忸怩的人呀。”

陸景勝似有話要說,正思索著如何開口。

白若洢道:“徒弟有事?”

“師父,您可不可以教我施針?”陸景勝終於說出了口。

白若洢訝然。

“師父,您的手使不上力,恢複起來遙遙無期,不知道何時才能康複,所以徒兒想您不如把您的金針絕技交給徒兒,讓徒兒來給那女人施針。徒兒擔心,那女人腦子裏的淤血久了就化不掉了,師父反正是徒兒的師父,武功教得,金針之術也教得的!徒兒保證,除了那女人之外,沒有師父吩咐,徒兒一定不會向任何人施針。如果那女人的眼睛能好,徒兒會立馬忘了金針之術,這樣呂神醫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不會太怪責師父您……”

“夠了!”白若洢不知為何就惱怒了。

她抬眼看著眼前的白衣書生,心裏五味雜陳。

“容我想想。”白若洢這樣答應陸景勝之後,陸景勝便離開了。

陸景勝前腳走,袁弘德後腳就來了,居然提出和陸景勝一模一樣的請求。

白若洢:“……”

白若洢一直告誡自己要心態平和,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刻薄一句:“憑什麼,我會答應教你金針之術呢?”

袁弘德臉上雲淡風輕,言語卻十分誠懇,他說道:“你能答應她放下和我之間的恩怨放棄複仇,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可見一斑,你也一定很想治好她的眼睛,可是現在你空有技術,卻不得實施,你一定內心焦灼,所以讓你的技術借助我的手實施,這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