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借屍還魂之前朝公主唐莉(1 / 3)

尹凝波從屋子裏走出來,看著陸依依扶著陸太太跟隨宮人走出客棧的背影,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她走到陸景勝房間門口發現房門緊閉,尹凝波抿一抿唇,便轉身而去。

陸依依和陸太太跟著宮人上了轎子,行了不知多久終於停了下來。

二人下轎見是一片荒地,不禁有些慌,再看那些宮人,各個流露凶狠神色。

陸依依瑟縮到陸太太身後去,害怕地喊了聲:“娘……”

陸太太護著陸依依,努力掩飾心中畏懼問道:“公公不是說帶我們進宮麵聖嗎?此處又是何意?”

“進宮麵聖?”宮人冷笑一聲,“下輩子看看還有沒有機會麵聖。”

說時遲那時快,一旁兩個宮人抽出刀子分別捅進了陸依依和陸太太母女胸口,可憐母女倆隻悶哼一聲,便倒地不醒。

陸景勝走在路上,腳下忽然被石塊絆倒,身子猛地就要往前栽去,幸而一旁伸出的手使勁拽住他,才讓他免得摔倒。

陸景勝回頭,一張笑容可掬的麵容赫然映入眼簾。

蘇簡簡。

“簡簡,你怎麼在這裏?”陸景勝揉著自己跳個不停的眼皮問蘇簡簡道。

蘇簡簡溫柔笑道:“少爺,你在這裏,簡簡當然就在這裏。從今往後,少爺在哪裏,簡簡就在哪裏,少爺,你不要丟下簡簡,為奴為婢,簡簡都是要跟著少爺的。”

陸景勝皺起眉頭,正要回絕蘇簡簡,蘇簡簡捂著肚子可憐兮兮說道:“少爺我餓。”

“你的銀子呢?”

“少爺給的銀子,簡簡不小心被盜竊了。”蘇簡簡說著泫然欲泣。

陸景勝無奈揮揮手:“好了好了,先去吃東西吧。”

陸景勝說著率先走進路邊一家麵店,蘇簡簡奸計得逞般露出奸邪一笑。

尹凝波找到陸景勝時,他和蘇簡簡正在吃麵,蘇簡簡將自己的荷包蛋夾到陸景勝碗裏:“少爺,你多吃點,簡簡不餓……”

“你剛剛不還說你肚子餓嗎?”

“少爺,總之你多吃點嘛,少爺多吃點,就和簡簡多吃點一樣。”蘇簡簡嬌滴滴,柔情似水。

陸景勝還是把那荷包蛋夾到蘇簡簡碗裏:“吃飽這頓,咱們好好談談你以後如何打算,你不能再跟著我,我也不會再帶著你,簡簡,咱們的過往都過去了……”

蘇簡簡仿佛沒聽見陸景勝的話一般,隻是推拒著陸景勝夾過來的荷包蛋,兩雙筷子一個荷包蛋來來往往不可開交的時候,尹凝波走了進來,目光落在那荷包蛋上,陸景勝驚覺,連筷子都從手中脫落了。

他騰地站起,仿佛做錯事被抓個現行的小孩,手足無措看著尹凝波,顫聲道:“凝……凝波……”

尹凝波帶著一絲嘲諷地笑道:“陸少爺真有興致,或許我不該來打擾你。”

尹凝波說著轉身就走。

這樣的話,這樣的轉身而去,看在陸景勝眼裏自然成了吃味。

他慌忙追出去:“尹凝波,你站住!”

尹凝波到底還是站住了。

“你在吃醋?”陸景勝走到尹凝波跟前來,壞壞笑道。

尹凝波翻翻白眼,無語道:“陸景勝你真是臭美!”

二人很是貧嘴了幾句,尹凝波方道:“陸太太和依依都被宮人帶走了,我覺得事有蹊蹺方來找你的。”

陸景勝也覺得不對勁,二人回到客棧時,恰見又一隊宮人在等候。

陸景勝認得為首的宮人是太後身邊的李公公。

“恭喜太子,大喜了。”李公公一見陸景勝便來道賀。

原來此次是皇上要見陸景勝。

太後已向皇上稟明陸景勝的身世,皇上急於見自己的親骨肉,便讓人來請。

此刻皇宮裏已經擺好了陣仗,皇帝與皇太後正襟端坐,虞氏姑侄倆坐在下首。

陸景勝一行已經入了宮門。

下了馬車,陸景勝看著尹凝波莫名有些緊張。

尹凝波驀地上前握了握陸景勝的手,立馬又放開。

陸景勝的眼睛猛然張大。

尹凝波的臉微微漲紅,呼吸也有些急促,她道:“陸景勝,你一定想問我為何要和你一同入宮,我就是有些不放心。”

“不放心?”陸景勝不明白。

“我就是有一些不祥的預感,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無論如何,我願意與你共進退。”

尹凝波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出這一番話來,或許穿越來的這些年,和她風風雨雨共同進退的,或許也就是陸景勝吧。出於道義,她也該和他共進退。

“如果你飛黃騰達了,別忘了為我尹家恢複從前的光耀而推一把力,如果你……有任何不測,你別忘了身邊還有我。”

尹凝波的笑容第一次如此真誠。

陸景勝竟然感動得有些想哭,這個女子常常像刺蝟,在他麵前滿是棱角,讓他無從下手,可是此刻竟然說出這一番誠摯的話來。

“我怎麼會有不測呢?你忘了,我是太子啊,太後說的話焉能有假?我飛黃騰達了,肯定不會忘了你尹家的,要知道我是太子,你就是未來的太子妃,我幫太子妃的娘家重建,這不是於情於理都是分內的事嗎?”

陸景勝伸手拍拍尹凝波的肩頭。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很成熟,很穩重,像一個男人。

一直以來,他都是不成熟的,甚至有些渣。

陸景勝第一次對自己如此坦誠。

尹凝波看著肩頭那隻手,莫名很是感動。

勤政殿一直是皇帝和大臣們商議國事的地方,此刻卻坐滿後宮女眷:太後,皇後,虞貴妃。

陸景勝隨著李公公走入了勤政殿,尹凝波沒有跟進去。

她遙遙目送,繼而便去找鬱琬。

陸景勝第一次見到皇帝,很是振奮。

那威儀的男人就是他的父親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人臣的君主聖上。

陸景勝懷著格外虔誠的心跪拜皇帝。

太後笑吟吟道:“皇上,這就是哀家的長孫,皇上你的長子。”

皇帝卻並沒有多少喜悅,甚至他的目光還看向一旁的虞貴妃,虞貴妃的表情顯然不悅。

皇後卻是麵無表情,泥塑的菩薩一般。

皇太後絲毫不顧眾人心中各自的小心思,兀自笑道:“勝兒,你抬起頭來,皇帝你看,這張臉是不是和皇帝你年輕的時候一個模子印刻出來的?”

皇帝清了清嗓子道:“母後,世上相像之人無獨有偶,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皇室血脈不可混淆,此事非同小可,還是講究證據的好。”

虞貴妃立即道:“皇上說的是,先皇後已死,先太子也早就已死,如今又冒出一個人來說他是太子,這難免讓人生疑,這事無憑無據,無人作證,如何能定奪?”

皇太後胸有成竹:“哀家有人證,她就是已故陸宰相的夫人陸夫人。”

這時一個宮人匆匆入內,呈上一份密函,皇帝一看,龍顏大變,看一眼地上的陸景勝更是龍霆震怒。

“來人,將這個假冒貨押入大牢。”皇帝一聲令下,皇後都懵逼了。

而陸景勝耳邊卻是回響尹凝波那句:“我有不祥的預感……”

凝波,你真有先見之明。

公主的寢殿內,尹凝波跪在鬱琬跟前,乞求道:“請公主救救陸少爺吧。”

陸景勝被皇帝打入天牢的消息早已傳進公主的耳朵。

鬱琬扶起尹凝波道:“姑娘不必如此,就算姑娘不說,我也會保全他,因為他的確是我的親侄兒,我的先皇後嫂子在世的時候,可對我疼愛有加。”

鬱琬與先皇後姑嫂情深,完全不似這個虞皇後冷漠。

尹凝波道:“無論他是不是太子,皇帝不信他,他便不是。所以隻求公主能保他性命平安無憂便好。”

這竟然是尹凝波心中最真實的希冀。

鬱琬目光一顫,看著尹凝波道:“姑娘,我隻以為你與袁將軍……一心還想著擺脫婚約,成全姑娘你,沒想到姑娘心中之人竟然是陸少爺麼?”

尹凝波一怔,旋即笑道:“公主誤會了。我對陸少爺純是同鄉之誼,陸少爺對我恩情不小,如果公主站在我的立場也一定不希望陸少爺有事的吧。”

鬱琬了解地點點頭:“那姑娘你對袁將軍……”

尹凝波立即道:“將軍已是未來駙馬,公主不要再拿民女開玩笑了。”

尹凝波的真正心思,鬱琬有些猜不著,她很想再剖白幾句,可是眼下陸景勝要緊。

陸景勝坐在牢房角落的地上,看著昏暗的牢房地上老鼠在肆無忌憚跑動。

一會兒是尊貴的太子,一會兒是下賤的階下囚,這一驚一乍的人生真是可笑。

忽的,牢房的鎖被打開,兩個蒙麵黑衣人闖了進來,拉起陸景勝便跑。

陸景勝沒有說話,隻是跟著來人風一樣跑出牢房。那二人輕功極好,帶著陸景勝一躍上了宮殿屋簷頂上,地麵已有禦林軍蠢蠢欲動:“有刺客劫走囚犯!”

陸景勝有些心驚肉跳,卻又被黑衣人一邊一個拉著,一陣風落進一個院子,進了一個屋子,繼而又被帶進一個密室。

密室內是鬱琬。

兩個黑衣人摘下麵罩,跪地複命。

陸景勝愣住:白若洢和青蕾。

“啟稟公主,人已帶到。”白若洢屈辱地看著鬱琬手中木珠。

聽命於木珠的主人,這是她的宿命。

鬱琬頷首,收起木珠,揮手,白若洢和青蕾退下。

陸景勝目送白若洢的身影,白若洢卻目不斜視,沒有看他一眼。

陸景勝的目光很快被尹凝波吸引,不知何時,密室內多了尹凝波的身影。

“凝波……”陸景勝有些興奮。

尹凝波卻很是沉重,道:“如果不是公主出手相救,陸少爺隻怕早已沒命,隻可惜陸太太和依依……”

尹凝波頓住,沒有說下去。

陸景勝預感不妙:“我娘和依依怎麼了?”

“為了阻止她們到皇上跟前作證,你是先皇後的兒子,她們二人已被奸人害死了。”鬱琬說道。

陸景勝整個人如五雷轟頂:“怎麼會?”

陸景勝不可置信。

尹凝波道:“公主派去的人調查到的結果不會有假的。”

陸太太和陸依依的死讓陸景勝一下子從天堂掉到地獄,整個人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