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冰兒連連擺手,“我又沒有傷了骨頭,喝什麼骨頭湯啊?”
正說著,柔桑從食堂打了飯菜回來。向冰兒見到她,想起在海邊撞見的那一幕,不禁拿眼多打量了她幾眼。柔桑的目光和她對接了一下,隻覺對方目光閃爍而陰險,心下頓時不舒服起來。她走進病房,見藍鳳凰正坐在病床邊和白天明打著趣,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愣了愣,隨即友好地道:“小藍來了?怎麼好勞你每次都煲湯給他喝?”她的下巴抬了抬,指向白天明。
藍鳳凰收斂了笑容,道:“天明哥是家父世交兼同僚,看著我從小長大,我對天明哥當然和對旁人不一樣。煲點湯給他喝算什麼,隻要他能快點好起來,我為他做什麼都願意。”藍鳳凰心直口快,言語聽在柔桑耳裏卻特別的不是滋味。
正躊躇間,手機響起,柔桑接聽了,隻見她臉色突變,手裏的飯盒“哐當”落到地上去。
“怎麼了?”白天明問。
“大嫂……大嫂醒了。”柔桑的舌頭打起結來。
“這是好事,瞧你慌張成這樣,”白天明已經起身,雙腳在地上探索著拖鞋,“快,快扶我去看她。”
馬茹芬睜開眼睛望見了他的丈夫天朗。天朗還是那麼儒雅斯文,襯衫挺括,白邊眼鏡。隻是中年喪子,妻子和兄弟都出了事故,集團又生意受挫,他的兩鬢在短短數月之間已經微微發白。
“天朗……”馬茹芬微微啟唇,發出了模糊的音。
天朗又驚又喜,馬茹芬昏迷了這麼久終於蘇醒了。但是他立馬又擔心起來,妻子的蘇醒意味著他和柔桑的事情再也藏不住了。
馬茹芬費力地向天朗抬起手,天朗握住了她的手道:“豔菊,你醒了?”
馬茹芬從喉嚨口發出沙啞而零碎的聲音,“我這是在哪裏?”
“醫院,豔菊,你已經昏迷好久了。”天朗看妻子憔悴消瘦的模樣,心中不忍。
馬茹芬虛弱地道:“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
“你受傷了,從樓梯上摔下來。”
聽了天朗的話,馬茹芬的眼前掠過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畫麵,頭驀地痛起來,“我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呢?”她這樣喃喃問著,就捧住頭痛苦地搖晃著。
“豔菊,你怎麼了?”天朗一下慌亂了。
正在這時,白天明一行已經到了病房門口,天朗和柔桑四目相對,充滿了心虛。柔桑慘白著臉,手指冰涼。白天明在柔桑的攙扶下已經到了病床邊,他還不太能蹲下身子,隻能僵硬地立著,問馬茹芬道:“大嫂,你醒了?”
看見天明,馬茹芬趕緊握住他的手道:“天明,我的頭痛死了,天朗說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我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呢?”
“大哥,大嫂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呢?”白天明問白天朗。
“得問她。”馬茹芬把手指向柔桑,柔桑的心一下就跳到了嗓子眼。
所有人都把目光盯向柔桑,柔桑隻覺渾身一陣燥熱,額頭和手心都有細汗沁出。天朗也六神無主了。突然馬茹芬又抱住了自己的頭,痛苦地呻吟著:“好痛,我的頭好痛,我想不起來了,我為什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白天朗和馬茹芬麵麵相覷著,白天明趕緊安撫馬茹芬道:“大嫂,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吧。”
病房外藍鳳凰和向冰兒坐到了長椅上。
“我總覺得一屋子人怪怪的,喂,冰兒,你說她白太太為什麼會從樓梯上摔下去?”藍鳳凰撇著嘴角,瞅著向冰兒。
向冰兒神秘一笑,“鬼知道,小藍,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向冰兒左右張望了一下,就掏出手機,打開相冊。藍鳳凰看到了一組照片,照片上藍天碧海的背景,一對男女動作親昵,依偎,親吻。
藍鳳凰陡然睜大了眼睛,“他們兩人!”
向冰兒連忙捂了藍鳳凰的嘴。
藍鳳凰使勁掙脫她的手道:“你怎麼會有這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