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數日,她已然與當日初見時不同了。這倒是讓蕭雲武有些心涼,“千絮姑娘,不必在在下麵前謙稱奴婢。在下也無非是來進貢的使臣罷了。不是朝廷百官。”
聽到這句話,韓千絮抬頭,恰逢與他的雙眼對視,隨即又迅速收回:“即便公子不是慕國的臣子,但是身型上已然不同,禮數自是不能少……問候完了,奴婢還有事,先行一步。”
話畢,千絮微微側目看了昔雁風一眼,雁風也衝著蕭雲武微微俯身,跟著她一同快步離開。
看著她嫋嫋身姿,蕭雲武臉上露出三分笑容。
言才看不懂,也聽不懂兩個人話裏的玄機,隻撓撓頭,湊近了蕭雲武問道:“少爺,就這麼讓千絮姑娘走了嗎?不告訴她鐵家的情況嗎?”
蕭雲武微閉眼,拍拍他的頭顱,念叨:“操心多!有些事,還不到要說的時候。”
“依我看,姑娘對少爺您好像冷淡的很呢。哪像鹿大小姐,每次見到您都歡脫的像個孩子!”言才忍不住叨叨,卻又一次換來蕭雲武的拍頭。
繞過七孔橋,假山的另一側有人影閃過。
雖說皇上允許蕭雲武可以在宮中多住些日子,但終究還是不放心。加派了人手暗中觀察,還不時地命大將軍金步宇陪客。
傍晚,金步宇特邀蕭雲武前往將軍府喝酒,再一次同坐一張桌上,金步宇笑而不語,斟滿兩杯酒,先敬兩杯在說。
坐在他的房內,蕭雲武多少有些不自在,接過他敬的酒,瞅了瞅銅製酒罇的花紋,淺笑後一幹為敬:“大將軍果然豪邁!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麵了。”
金步宇大笑,一麵暗中觀察著蕭雲武的表情,一麵添酒舉杯:“弈國太子殿下亦是一表人才。想不到,幾日之內,就可以從弈國趕往慕國。太子的馬還真是匹世間稀有的快馬啊。”
“哈哈,將軍可真會開玩笑,再快的馬兒,能有將軍的那匹名震江湖的紅色汗血寶馬尊貴。日行千裏,早已人盡皆知啊。”蕭雲武再次舉杯一飲而下。
“哈哈。殿下莫非是看上了在下那匹紅鬃寶馬。太子若是喜歡,酒後拉去便是,無需多言。”金步宇順著蕭雲武的話冷笑。
進宮之前,蕭雲武早已探察清楚了金步宇對鐵家的所作所為,更發現了他不為人知的秘密。
酒罇之上,各自心懷鬼胎,話中有話。輸贏無非是誰比誰更清楚底細。
蕭雲武端起酒杯,站起身與金步宇碰了一下,繼而一麵假意觀察青銅酒罇的花紋,一麵搖晃著身子小聲說道:“將軍的寶馬,在下是不敢要的。可是有樣寶貝,倒是有幾分興趣。就是不知道將軍是不是舍得。”
不要寶馬是金步宇料到的,可這別樣的寶貝,倒是讓金步宇喘喘不安起來,是發現了什麼,還是……
金步宇額頭開始微微滲出汗漬,幾杯好酒下肚後,臉頰有些泛紅,倒是如女子般嬌羞可愛。
蕭雲武轉過頭恰逢看見,忍不住輕輕笑了兩聲:“想不到金將軍,沙場上的寶馬,居然喝酒也會臉紅。怎麼,我還沒有說什麼,將軍就已經舍不得了?”
“殿下說的什麼話。有什麼舍得舍不得的?說吧,究竟看上了什麼?如果可以,在下一定不負眾望,為殿下一舉拿下!”金步宇已經有些迷醉,伏在案幾上,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