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步宇一身深青長袍背對著伏琰,閉眼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在將軍府等我。”
“是!”伏琰看了司寶司一眼,轉身先行離開。
起風了,宮內有些冷。司寶司內的女史們進進出出,見到他這個大將軍也隻微微俯身的問候一聲,便迅速離開。
昔雁風從司寶司正堂裏出來,看出了女史們的神情,覺得事有蹊蹺,轉目朝著門外望去,卻隻見到一個男子的深青衣角微微晃過。
千絮將包袱藏好在屋內後,匆忙趕回正堂。腳步才剛剛走上台階,卻被昔雁風一把拉住,輕聲問:“絮兒剛剛可是去見人什麼人去了?”
見章德昌之事,為防止有心人亂說話,千絮誰都沒有告訴,卻不想昔雁風從她的行為舉止上,猜到一二,匪夷所思的點頭,輕聲應答:“是。”
昔雁風誤以為是剛才見到那個衣角,拉著她走出正堂的台階,繞到司內後方的小窗處,提醒道:“妹妹,今後可要萬事小心!這蕭太子與大將軍恐怕都不適合你。無論見誰,與誰走的近,都隻會給你帶來危險。雁風實在不想你因此而受到任何的危險。”
“大將軍?蕭太子?姐姐在說什麼啊。”千絮這才知道原是她誤以為自己在應卯期間,偷偷逃出司寶司私會男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哪知正堂內陸南煙恰逢就站在窗口處,聽見她們之間的話,頓時心中一陣憎惡,離開窗口,開始大聲吆喝司內的女婢們:“都幹什麼呢?少偷懶,給我加快了手。若是到了放衙還沒有做完,今晚就不用吃飯了。都聽清楚了嗎?”
原本昔雁風還在追問千絮所見之人的問題,聽見陸南煙的話,立刻拉著千絮先回去幹活。不敢多問。
見到千絮回來,陸南煙手持雞毛撣子,趾高氣昂地走到千絮麵前,問道:“你們兩個?不幹活,幹什麼去了?”
千絮抬腳向前一步,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昔雁風搶先一步,護在她的前麵,仰頭回道:“怎麼難道如廁出恭也需要給陸司珍稟告嗎?宮中有那條規定是即使在應卯期間也不允許去茅房的?”
千絮和陸南煙誰都沒有想到昔雁風竟然那這個做借口。
千絮一陣尷尬,臉頰泛紅,低頭不語。
陸南煙啞口無言,瞟了一眼千絮又瞟了眼昔雁風,不屑一顧的輕哼道:“宮中是沒有這條規定。但是,我司寶司可也沒有讓人在牆根咬舌頭的規矩!”
這話一出,千絮與昔雁風兩人雙雙猛的抬頭看她,竟無力辯白。昔雁風似乎一下子嗓子眼堵住了什麼東西,一麵清嗓子一麵解釋道:“這……這……”話還未出口,昔雁風反應過來,是她偷聽了自己與絮兒的談話,又理直氣壯的仰頭問道:“陸司珍,您居然偷聽我與妹妹談話,你……你……你是個小偷!”
陸南煙正欲解釋,千絮卻突然拉過雁風,衝著她說道:“是,我們是在應卯期間說話了。隻是離開一小會兒,陸司珍也要抓住把柄不放手嗎?還是說,這一次又要告到哪裏去。如果陸司珍一定想要想著法子處罰千絮,千絮奉陪!”話畢,千絮跨門而入,抬頭挺胸徑直回到自己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