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矩禮數自然是有的。隻是，你我之間……就不用這麼麻煩了。先放到哪裏吧。一會兒回來看！”
“哦？司寶司內你最大？”就在此時，半夏攙扶著韓尋霆突然從大門走進來，眉眼厭惡之意。
千絮與眾人紛紛湊過來，附身跪拜：“參見公主！公主金安！”
韓尋霆湊近了，瞥了一眼千絮方幾上的那一張設計稿。
“聽說，韓司珍拖皇後給皇上遞上去一個賬簿。”韓尋霆一邊緩緩說，一麵朝著案幾走去。
千絮微微抿嘴，淡道：“是。”
韓尋霆走到方幾前，拾起那張設計圖紙，拈在手中，一麵看，一麵緩緩轉過身，說道：“你這個司珍，倒是負責。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說，這司寶司內有這麼多的問題。”
頓了頓，她又說：“你一個小小的司珍，倒是想管的事，未免太多了些。”
千絮低頭回道：“奴婢也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
“你該做的事？本公主倒是覺得你把你不該做的事也都做了。”韓尋霆揶揄道。
往前走了兩步，她又拿起那圖紙，反問道：“這可是你為本公主預備鍛造的茶盞圖樣？”
千絮看了一眼那樣稿，點頭道：“回公主，是，是奴婢為公主設計的茶盞樣稿。”
有了上一次她與陸南煙撕毀樣稿之事，千絮便目光一直緊緊盯著那樣稿。
原以為她還會撕毀那樣稿，卻哪知她緩緩抬了抬頭，指著樣稿上中的圓形茶盞，指責道：“這裏太簡單了。這與市麵上的銅製茶盞有何區別？還有這個壺，全是鐵的，你是想燙死本公主嗎？”
千絮回憶了設計樣稿的初衷，解釋道：“回公主的話，這茶盞乃是依照您的要求，設計的初稿。其餘幾樣，才是奴婢想著法設計的。至於這壺麵花紋，留著空白也無非是想問問您是可是要送給什麼人。是否想有什麼寓意？”
七月初七，鵲橋相會之日，千絮自然是知道，也大概猜到，這應該是送給金步宇的。
但既然她提起這茬，她便想親口問一問，免得設計錯了，又要找到她的麻煩。
韓尋霆楞了一下，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倘若是當眾說出來，必然讓眾人對她這個公主嘲笑。
猶豫了一會，她支支吾吾支走了除了千絮以外的所有人，包括半夏。
昔雁風走出正堂時，特意關緊了房門。
她走近了千絮，用厭惡的眼神看著她，說道：“不要以為本公主不敢那你怎樣！能讓你進入宗人府一次，就能讓你進宗人府第二次！有些話，不該問的不要問。”
她的威脅非但沒能讓千絮退步，反倒更是讓她覺得公主可憐。
千絮輕笑一聲，一麵拽拽衣襟，一麵說道：“可憐！”
“你這話什麼意思？”韓尋霆約莫聽清了話裏的意思。
“奴婢說您可憐！奴婢猜想，若是沒有‘公主’這身份，公主現如今，還不知道要活成什麼樣子呢！”千絮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紅的雙眼，接著說道。
“感情的事，皆是你情我願的。按說，以公主的相貌，還有那吹得一曲優美笛音的才藝，喜歡公主的人應該不會少。但公主偏偏……偏偏喜歡走偏徑。結果，往往事與願違。公主，你自己說，可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