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聽聞詞曲,倍感舒心,有人小聲誇讚道:“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千絮聽著聽著也會沉醉於此,不知是誰又向韓兕烔提議道:“皇上,聽聞千花女禦史,不光是鍛造之術技藝精湛,就連那琵琶也彈奏的精妙絕倫。不如讓禦史大人與這弈國太子,合奏一曲如何?”
千絮有些尷尬,連連擺手拒絕:“大人說笑了,千絮哪裏會什麼琵琶?”
韓兕烔卻驚喜道:“哦?當真。那便由女禦史來一曲。讓朕也聽一聽,這琵琶與泥塤之間的對話,又是怎樣的秒。”
韓尋霆看著他們二人,既羨慕又妒忌,換了個姿勢坐著,幾乎趴在案幾上。
千絮推脫不掉,便隻好向樂師借了琵琶。
碩大的廣場,一裏長的紅色地攤上。韓千絮坐在的正中間,一麵彈奏與一麵和蕭雲武用音樂對話。
琵琶琴聲清脆婉轉與泥塤的寬厚音域相輔相成。
大臣們紛紛誇讚,就連金步宇遠遠的看著他們二人也有些癡迷。
韓尋霆的眼光一直未從他的身影上挪開。久久不見他坐下,便幹脆端著一杯酒搖搖晃晃走到金步宇麵前,半夏拉了她好幾下,都沒有拉住。
“大將軍為何凱旋而歸,卻不入座。”她一麵搖晃著身子一麵說,隻差整個身子靠在他的肩上。
“公主,你喝醉了。”金步宇平淡的一句話,讓韓尋霆自己也覺得沒趣。
站在他的身旁,說道:“本公主也會吹笛子。將軍也是聽過的。”
“半夏!”她說風就是雨,幹脆命人速速將自己的玉笛取來。
半夏看了金步宇一眼,連忙低頭,速速前往鶴仙宮。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千絮與蕭雲武的合奏剛剛落下最後一個音。
韓尋霆便拿著那玉笛走到紅毯處,向父皇母後行禮後,又轉向大臣說道:“本公主也想獻上一曲。希望大家喜歡!”
千絮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身子,欲要攙扶,卻被她推到一邊。
“不必勞煩禦史大人操心。本公主站得穩。”轉而又看向樂師:“樂舞起。”
她一襲鵝黃的襦裙,手執玉笛,吹得瀟瀟灑灑,清脆靈動。
穿著淡紫長裙的舞女們,碎步上前,將她團團圍住,轉了一圈又一圈。
那曲子,在千絮聽來,皆是她對他的癡情訴說。
遲遲又癡癡,日日又夜夜,你可知,癡也是病。
來來又往往,朝朝又暮暮,你可見,暮也是遲。
她吹了一段又一段,樂舞圍著她跳的越加小心,似乎她們也能讀懂她的心事。
可她朝金步宇看過去,他的目光卻依舊在千絮身上。
公主便有意朝千絮身邊走了兩步,樂舞追來,隻得趕著千絮站起身,連連後退兩步。
一曲笛音落下,公主借著醉意朝著千絮身上,好好的吐了一大攤。
千絮顧不得自己身上的汙穢,連忙攙扶公主坐下,自己便速去換了新衣。
她走了,公主再回過頭來看,他竟然湊上前去欲要與千絮說話。
韓尋霆便又醉意朦朧的走到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