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絮與他點點頭,從傳送帶上取下一塊礦產,仔細打量,還不忘掰下一塊角,以查這礦產是否酥軟。
好在粉墨並不多,點頭道:“這次的,是比之前的好一些。但還是不夠好,有勞趙煜多熬幾遍鐵水了。”
轉而千絮又與曹睿說道:“曹侍郎,我們去那邊研製部門再看看吧。”
曹睿點頭,俯身伸手讓行:“禦史大人先行!”
趙煜看著千絮與曹侍郎走後,才算是輕舒了一口氣。
在采礦部門也算是幹了有一兩個年頭了,卻不想被一個小丫頭來數落。心中自是有些不太如意。
待他們二人走後,他便安排下麵工匠,加快幹活的速度。
轉眼到了放衙時間,千絮走出大門時,蕭雲武身穿月白袍子站在門口等著。
千絮回頭與曹侍郎做了道別,別快步走到他的麵前。
“不是說不讓你來接了嗎?怎麼又來了?”千絮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蕭雲武伸出欲要牽她的手,淡淡笑道:“無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今日,我們再去看看那春意亭如何?”
站在千絮身後的雁風,聽見兩人欲要前去約會,便低頭走下台階。
微微附身道:“那妹妹快與殿下一同前去吧。雁風先回家了,也好做點飯菜等你們二人回來。”
蕭雲武與千絮紛紛衝她點點頭,看著她離開,阿武便打了一個響亮的口哨,將赤紅叫來。
不過眨眼的功夫,赤紅便蹦蹦噠噠地從附近跑過來,乖乖地停在工部祠的門口。
在北疆時,它不小心讓千絮滾下山崖,似乎一直心中有內疚。
此刻,湊近了千絮,微微挪著身子,似要問她:“以後,赤紅再也不摔著絮兒了。你上來吧。我乖乖等著。”
看著赤紅低著頭,輕輕嗅著草地,千絮摸摸它的鬃毛,它則依舊乖乖地不抬頭。
千絮看向蕭雲武,他自是明白。
隻說:“上去吧。赤紅就是在等你。”
千絮抿了抿嘴,才由阿武攙扶著上了馬兒。
她才剛剛坐穩,阿武便已經輕輕一躍,飛上了馬背。
隻聽一聲“駕”,赤紅便飛快的奔跑起來,直奔春意亭。
轉眼近一年了,再次來到這春意亭,楊柳依依,隨風拂動,南湖的水也被北風吹出一道一道的水波。
拴好了馬兒的韁繩,阿武牽著千絮緩緩走到水邊。
這個時節,湖底裏的錦鯉已經長的圓乎乎了。
大抵是錦鯉從水底看見了她們二人,一鵝黃,一月白的袍子,歡喜地都圍了上來。
千絮身上自是沒有帶什麼魚食,隻得用路邊的小草,撥了撥水紋。
有的小魚嚇地跑開了,有的卻似乎更好奇,遊走了又遊回來。
忙碌了一天,難得看見這些魚兒,心情反倒放鬆了不少。
千絮轉頭看向蕭雲武,他正呆呆地看著水中的魚兒。
“阿武。”
“嗯?”蕭雲武問。
“你可是有什麼心事?怎麼不說話?”蹲了一會兒,千絮便覺得有些腿麻,索性攔起長裙,坐在地上問他。
蕭雲武見狀,連忙將身上的長袍脫下來,撲在地上,讓她坐在他的衣裳上。
千絮笑笑,開玩笑道:“堂堂弈國太子的衣服,絮兒可不敢坐。”
“傻瓜。這哪裏有什麼太子。對了,工部祠有趣兒嗎?”蕭雲武一麵攬著她的額間發,一麵問道。
千絮用手指在太陽穴處畫了三圈,想了想,道:“算不得有趣兒吧。比起絮兒鍛造發簪的時候,責任大了點。不過,倒是漲不少的知識。絮兒以為做一件鐵犁,每個工匠做一個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裏麵會分那麼多的部門,十幾個人做一個,有點搞不清楚。”
說完了,千絮又忍不住輕聲問阿武:“絮兒是不是很笨?”
阿武刮了刮她的鼻尖,笑道:“哪有?能研製出鐵犁的姑娘,能笨到哪裏去兒?”
千絮嘿嘿一笑,突然想起來青銅劍的事,又說:“對了,絮兒給你做的那把長劍快好了。今日回到家裏,再磨一磨刀口應該就差不多了。不過,你的那把青銅劍,不曉得那裏去了。許是我與姐姐不在那會,被人悄悄收了起來。”
“什麼?”蕭雲武聽聞,心中一驚,但是語氣中卻未刻意表現出來。
此劍雖然並不昂貴,但是倘若被朝中人查出來,勢必又要再起波瀾。
怕她擔心,蕭雲武又故作鎮定的回道:“罷了。丟了就丟了。我讓言才來時再給你帶一把。”
千絮以為他是擔憂青銅劍,卻見他回答的如此輕鬆,又說道:“阿武不擔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