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兕烔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不肯承認。正欲開口,皇後卻拍了怕他的手背,說道:“請皇上交給臣妾來處理。”
韓兕烔點頭應允。
皇後走到千絮身旁,並未直接開口說話,而是圍著她轉了一圈後,站在她的麵前問道:“韓千絮啊,韓千絮,你可知,本宮當日為何將你引入這宮中?”
千絮回憶當初梁公公帶自己入宮時的情景,回道:“卑職雖然並不全了解,但是知曉娘娘是看中了卑職的鐵簪手藝。”
皇後早已猜到她會如此之答,輕笑一聲道:“是,沒錯,本宮是看中了你的手藝。但是,本宮也深知,她日,你若是加以培養,絕不是單單研製發簪這麼一個小玩意兒。原以為你不會這麼快露出馬腳,卻不想現如今你已經開始涉獵兵器了。你可知在這後宮私藏兵器乃是死罪。”
她轉過身又繼續說道:“所有能夠構成宮中恐慌的物件兒,皆不可以帶入宮中。說吧!你這青銅劍是從哪裏來的?”
千絮依舊心平氣和的回道:“卑職不知。皇後娘娘也深知,卑職現如今在工部祠當差,許久未入宮中。此劍乃是司寶司發現的。又如何認定此劍是卑職的呢?”
皇後聽聞氣的恨不得掐住千絮的脖頸,右手緊緊攥緊了拳頭,說道:“可你當日在司寶司住了許久。你又如何證明,此劍不是在你離開司寶司之前遺留下來的。本宮記得,當日,你因賬簿險些被徒刑至蒙吉利。要知道,若不是查出了真凶,現如今你依舊罪名未清。想必是你因此怨恨慕國宮,有意加害於他人!”
千絮聽罷冷笑一聲:“娘娘還真是會說笑,真凶?殺人滅口是查出真凶?卑職從未私吞過宮中一件刀幣,又何來的罪名?倘若卑職想要加害他人,絕對不會如此偷偷摸摸使用暗箭。必定是明槍!”
“你!”皇後說不過千絮,一連退後數步道:“韓千絮,你如此嘴硬,本宮今日一定要給你一點教訓。”
一旁的香凝看著千絮跪在那裏,心中擔憂恐怕此事不妙,現如今,欲要通知蕭雲武已是來不及。
於是,她衝到千絮麵前,對皇後叩首道:“啟稟皇後,奴婢……奴婢有話要說。”
“你?”皇後轉目看了香凝一眼。這個來到宮中不足三月的小宮女。
“你要說什麼?”皇後反問道。
香凝餘光中看千絮一眼,她輕皺眉頭一下。
香凝鄭重其事的向皇後皇帝叩首三下後,直起身子答道:“回皇後的話,敢問這青銅劍可是在司珍房間查到的?”
皇後愣了一聲:“是。你又如何知曉?”
香凝定了定神,正式回答道:“此劍乃是奴婢的。奴婢之前在元妃娘娘宮中撿到了這把劍。奴婢曾經是元妃娘娘房中的宮女,隻因當日千花女禦史刺殺了元妃娘娘,懷恨在心。一直想要找機會殺她。卻哪知,後來查出真凶。奴婢不甘,也不願意相信禦史大人沒有殺害元妃娘娘。一時……”
這些話讓千絮聽著恍惚,微微搖著頭。這麼長時間來,香凝也是她看著進司寶司。何曾知曉她是元妃的宮裏的老人。
“一時什麼?”皇後繼續追問。
香凝一麵抽噎,一麵接著說:“一時起了殺念,才故意將這把青銅劍放在了禦史大人曾經的住房裏。為的,就是想要讓她為元妃娘娘陪葬!”
為了讓眾人更相信她的話,香凝幹脆轉過身來,用食指著千絮,哭訴道:“都是你,是你陷害了元妃娘娘!你為什麼不去死!你為什麼還會被升職!香凝不甘心!”
“香凝怎麼了?香凝!香凝!你可是誤會我了?”千絮看著她哭紅的雙眼心疼,看著她那隻指著的芊芊玉指心碎。
她一把抓住香凝的食指,欲要抱著她安慰她。想問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苦衷。這劍明明是她的啊,她為什麼要認。她可是知道了什麼事。
香凝則一把抽出千絮抓住自己的手指,連連後退。
“都是你!是你!香凝這輩子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一定要讓你給元妃陪葬!”就在此時,香凝離皇帝身旁的那梗擎天柱越來越近。
“夠了!來人,給朕將香凝攔住!”韓兕烔一臉怒意,原本想要除掉千絮,沒有想到竟然會查出一個香凝來。
侍衛即將撲上前,卻哪知香凝突然轉身,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來,直抵韓兕烔脖頸。
千絮伸手欲要攔住香凝已是來不及了。
“香凝!不要做傻事!”
縱然是對韓兕烔再不滿,這個時候,在宮中對皇上行刺,自是最不利的一次。
韓兕烔倒是並不害怕,餘光中一麵看著香凝的緊張的神情想辦法製服她,一麵想辦法讓眾侍衛看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