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正等人無奈隻得回宮,臨走時,還不忘想要去打聽一下千絮的情況,恰逢碰上袁之寒。
從他口中得知千絮尚好,才稍稍放了心。
蕭雲武在客棧終究是坐不住,一雙眼緊緊盯著宮門口,當見到施正大人出來後,立刻下樓,追上去。
“施大人請留步!”他的腳步才剛走到施正的身後,便喊道。
施正聽見聲音,回過頭來,欲要向蕭雲武行禮,卻被他攔住了。
“大人不必多禮,在下隻是想問……”
他才剛一開口,施正便已經明白了所有,立刻伸手打住:“蕭公子不必多說了。老夫知道你要問什麼。這裏人多不便說話。我們換一個地方。”
“好,有勞了。”蕭雲武立刻帶著施大人前往客棧樓上房間說話。
剛一走到房內,不等他問,施正便轉身將宮中的事說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尚未見到禦史大人,但是約莫著皇上就要康複了,應該很快就可以放大人出來了。
蕭雲武這才微微放心下來。
但是鑒於韓尋霆以及皇後的存在,他還是擔心,死罪難免,活罪難逃。
此時,施正突然緊張起來,甚至讓言才也出去,隻留他們二人,坦誠相待的問了一句。
“太子殿下,來往慕國多次,老夫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人請講。”
“老夫想知道,太子與禦史大人究竟是什麼關係?”施正務必要確定他究竟是不是與禦史大人已有私情。接下來想要說的每一句話都會很危險,他冒不起這個險。
蕭雲武也被施正這鄭重其事的神情搞得有些緊張,想了一下,答道:“大人也知道,本王與禦史大人早已是心手相連,如同一人了。”
聽到他肯定的話,施正便定了定神說道:“既是如此。老夫就說一句實話。對於禦史大人的真實身份,老夫一直心有疑慮。當年在我慕國宮中發生過一場政變。那場政變中,先後丟失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老夫越加覺得那個女孩很像禦史大人。”
蕭雲武被施大人的這些話,著實嚇了一跳。當日,絮兒也曾說起來,小時候做過的夢。這次,顯然是對上了。
他立刻又問道:“那麼敢問禦史大人,可有什麼證據證明絮兒正是那個姑娘呢?還有那場政變究竟是什麼事件?”
施正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如今,老夫依舊是沒有什麼證據,隻是覺得很像。所以,老臣也絕不希望禦史大人出事。此外,老夫還想問一件事。”
“大人請問。”
“聽聞禦史大人是因為一把青銅劍才會受此牽連。以老夫所見,禦史大人此前並沒有鍛造過任何兵器,也未曾與鍛造兵器之人打過交道。敢問那把青銅劍,可是出自弈國?”
蕭雲武沒有料到施正居然會問他青銅劍。倘若告訴他,他又會保守秘密嗎?畢竟對於弈國來說。兩國一旦挑起戰爭,怕是任何一個慕國人都會對弈國憎惡,而絕不會偏袒弈國。
可若是不告訴他,他依舊會對此表示懷疑。對自己加緊堤防。倘若韓兕烔得知此事,收回了弈國購買鐵犁的許諾。那將是……
蕭雲武不知要如何回答他。拉來圓凳,坐下來,倒了一杯清水,喝下去。
“也罷。太子殿下心中不安,暫且不告訴老夫也行。老夫想要問的已經問完了。老夫現在想要告訴太子的是,宮內現如今又大將軍袁之寒守衛。”
“此人,雖然有些孤僻。但也算是明事理的人,禦史大人暫時並無大礙。太子也不要太擔憂。另外,老夫想站在慕國的角度跟太子說一句,倘若有一天真的避免不了兩國戰爭,老夫請求,太子殿下能放過慕國百姓和忠義良臣。”
經過這段時間的與他的幾次交往,蕭雲武已經看出施正大人是一個好官,但是沒有料到他的心胸竟是如此之大,在國難之前,當以百姓為重。
蕭雲武為此感動,深深的向施正深鞠一躬道:“大人請放心!蕭某一定謹記今天大人所言。將百姓置於首位。”
“好了,老夫不便在此多留。倘若他日被人誤以為叛國,老夫可背不起此罵名!老夫會與袁大將軍悄悄聯係,暗中關照禦史大人。太子請放心!老夫告辭了!”話畢,施正恭恭敬敬地附身作揖後告辭。
蕭雲武走至窗口,看著施正大人越走越遠,心中微微放鬆下來。
門外守著的言才,見他走後,匆忙上樓。
“少爺,這大人都說了什麼啊。怎麼會如此小心謹慎。”
蕭雲武擺手,已無心解釋。隻淡淡一句:“今夜,前往將軍府,本王倒要看一看這個大將軍手中可有的本王的青銅劍。”
“是!”
此時,門外店小二突然前來叩門,送來了酒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