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兕烔擺手道:“你也不必為弈國或是周邊的小國說好話了。朕心知肚明。其他幾個小國,地域小,礦產資源稀有。”
“一直以來,隻有慕弈兩國地大物博,旗鼓相當。而弈國又有先天的優勢,銅礦居多。自然是更容易出兵器些。截止今日,尚沒有哪個國家出過鐵質兵器。朕覺得可以試一試。”
此前是阿武想讓她嚐試鍛造鐵質兵器,卻不想現在竟然連當朝皇帝也讓她鍛造兵器。
千絮頓了頓,回道:“既是如此,還望皇上能給千絮一點時間。現如今,鐵犁之事尚未完工。絮兒不想半途而廢。還望皇上理解!”
“至於皇上說的慕國財力不足,卑職曾經有注意過,我國刀幣係為青銅材質。一是礦產資源有限,打造出的刀幣數量就很有限。二是此刀幣個頭較大,恐其攜帶不便。”
“曆史上,最早的貝幣,雖說麵額較小,需要的貝幣也多。但尚可以借鑒,卑職以為,兩者可以均衡一下。還望皇上慎重考慮。”
韓兕烔想了想,覺得她的話倒是有幾分道理,於是點頭應允。
千絮則叩首後,出了大殿。
隨後皇後進殿後,剛剛名人將韓千絮繼續關入暗房,卻被韓兕烔攔住。
皇後不解,韓兕烔隻讓她照做即可。
千絮走到門口時,侍衛正欲繼續羈押,卻被袁之寒攔住。
“皇上命令都沒有聽見嗎?還在這裏阻攔!”
侍衛見狀,匆忙下跪低頭。
緊接著皇後從大殿內走出來,說道:“罷了,今日起,不必在關押的千花女禦史,此事司寶司香凝已伏案畏罪自殺,就此了結。任何人不得阻攔禦史大人。”
千絮回過頭來看了皇後一眼,此前她還在堅持要將她繼續關押,審問。現如今,卻突然又轉換了態度。
朝中風向果然都是順著皇上的一言一行走。
千絮微微向皇後行禮,繼而又轉身朝著宮門外走去。
出了宮門,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工部祠。
施正看見千絮毫發無損的回來,倍感欣慰。
仔細打量一番,他才問道:“禦史大人竟然回來了。回來了好!回來了好!”
“讓施大人憂心了。實在是千絮的罪過。”見他擔心,千絮微微俯身愧疚解釋道。
施正連忙擺手道:“無妨,無妨。隻是連續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吧。為何不先回家休息。這邊,也不急這麼一會兒。”
千絮看了看雁風,讓雁風先回鐵家代給家人通風報信。
即而,她則與施大人進入工部祠詳談。
重新坐在工部祠大堂內,千絮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施正便命人迅速關緊房門。
“禦史大人,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要與老夫說嗎??”施正緊張的問道。
千絮這才將皇上欲要讓她鍛造兵器之事,娓娓道來。
“此事,千絮已經沒有退路可選。但是除了鐵犁,千絮本還想要繼續研製其他農耕用品。但現如今,是沒有時間了。還望大人能夠幫忙引薦一下兵部尚書。”
此事一說出口,施正也萬萬沒有想到,這麼快皇上就已經有所動作了。
施正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回道:“禦史大人盡管放心,此事老夫一定鼎力相助。”
千絮便起身回禮道:“有勞大人了。”
“另外,過兩日,能否有勞施大人引薦戶部尚書大人,請大人幫忙尋一些我朝常用麵額的刀幣,讓千絮研究。如果有可能的話,再提供一份貨幣流通情況說明。”
“禦史大人是要鍛造貨幣?”施正驚訝地問道。
千絮點頭:“有勞大人了。千絮還有一點事,先回去了。”
“好。”
從工部祠出來,千絮正欲回家,卻半路被蕭雲武攔住。
兩日不見,他消瘦了許多,神情焦慮,千絮正欲開口,他卻突然擁入懷中。
她膛目結舌,不響才輕輕喚他的名字。
阿武則說,“噓。別說話。”千絮微微抿著唇,乖乖地聽他的話,不說話。
這一刻,他隻想抱著她,再三確定,這不是夢。
一切都平安無事。
一會兒後,他才微微鬆開擁抱著她的手,輕輕問道:“是不是又嚇壞了。對不起,當初應該……”
不等他說完,千絮便伸手輕輕捂上了他的唇。
“什麼都不要說了,沒有什麼是應該或是不應該的。隻是可惜了香凝。”
蕭雲武深吸一口氣:“香凝,我會想辦法找人將她的屍首找回來,帶回弈國厚葬了。這是她的命,你不要自責。”
如果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他若還不能猜到她的心思,那便是太不稱職了。
她一向善良,處處為別人著想,總是太過內疚自責。
“好了,我們不說了。我送你回去吧。”阿武輕輕牽起她的手,往鐵匠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