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絮再也不想失去任何一個親人,一麵抱著鐵金誠,一麵說道:“爹,絮兒永遠您的女兒。從此,慕國沒有什麼公主。絮兒是鐵家之人。”
鐵金誠笑笑,又看看鐵雲峰和蕭雲武說道:“峰兒,以後要照顧好你妹妹,兄妹二人,務必要用心輔佐殿下。殿下是好人。”
“鐵伯,鐵伯。你會沒事的。快,我們上馬車。這就去找大夫。”說著蕭雲武便將他抱起,抱上馬車。
千絮等人立刻紛紛上車上馬前往藥鋪。
鐵金誠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一麵囑咐千絮,一麵昏了過去。
這一次,千絮甚至連哭聲都沒有了,隻是將他的頭緊緊貼在自己的臉上。
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到了鐵金誠的臉上。
鐵金誠也緩緩閉上了眼睛。
千絮隻覺得時間,都凝固了。以後,再也沒有爹了。
這個世上,又少了一個愛她的人。
阿武自是懂她的傷心,可卻不曉得知道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
阿武將她的頭攔在自己的懷中,唯一能給他的可能隻有這個了。
馬車晃晃悠悠一路往回趕,卻也沒有要前往藥鋪的可能。
雁風與鐵雲峰共乘一騎。
“沒想到絮兒如今會發生這種事。”雁風拽著馬兒的韁繩,終究還是忍不住說這句話。
話才剛說出口,便覺得他也是鐵雲峰的父親。
沉默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對不起,或許……”
“沒事,雁風,你不必說了。一會兒,還會好好勸勸絮兒。我怕她再也受不了這些打擊了。”鐵雲峰語氣冷冷的,滿眼心疼。
雁風隻覺得背後一陣涼風,絮兒心中裝著的痛,已經夠多了。卻不想現如今,依舊不得喘氣。
上蒼始終不肯放過她,有時候,就連雁風都覺得,大抵是貴人總是磨難多。
馬車從滬州一路趕回了曲陽。
下了馬車,蕭雲武小心翼翼攙扶著她下車。
欲要待她接過鐵金誠,卻被她拒絕了。
鐵雲峰便迅速走過來,勸道:“絮兒,還是我來吧。”
千絮抬起頭,兩行淚順著臉頰噴湧而出,看著鐵雲峰從她的手中將他接過,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哥……”她輕喚一聲。
鐵雲峰點頭道:“好了,哥哥都知道,都知道。”
鐵雲峰抱著鐵金誠轉過身,千絮快步跟上兩步,說道:“與奶娘葬在一起吧。”
鐵雲峰又將目光轉向雁風。
雁風抿嘴後,點點頭。
蕭雲武正欲跟上,言才卻突然拽住他:“殿下,娘娘那邊……”
蕭雲武止步,是繼續跟著千絮也不可,不跟也不行。
最終還是覺得送她到墓地。讓言才守著他先回宮看看。
千絮、鐵雲峰等人用心挖好了坑,緩緩將他下葬。
不遠處,莫弄清看到一清二楚,淡然沒有想到,金步宇竟然如此之狠。
“絮兒,節哀。母妃病重,阿武待回去看看。”蕭雲武臨走時,還不忘囑咐她兩句。生怕她再也走不過那道坎。
千絮止步,一行清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