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絮聽著他這般胡說,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口,說道:“殿下,千絮不允許你胡說。你不能為了絮兒,做傻事。弈國還需要你!”
阿武擺手,將她緊緊用在胸口,說道:“比起天下來說,千絮比任何人都重要。天下有父皇,還有皇兄,可我隻有你。絮兒,倘若願意,我們可以一起,牽手看天下。絮兒若是不願意,阿武就牽著絮兒一人走遍天涯。好不好?”
千絮的臉頰緊緊貼在他的衣襟處,薄唇微微動了動,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蕭璿曾說過,不可能讓一個隻知女色不識天下百姓疾苦的人,當太子,榮登寶座。而他也絕不可能讓一個背叛自己的國家的女子成為太子妃。
為了阿武,她注定在選擇家國時,就已經放棄了阿武。而今,又何必在做無畏的掙紮呢。
告訴他,無非是將他逼上絕路。不告訴他,日後豈不是更傷他。
千絮心中焦慮,閉上雙目,聽他說些怪話。
阿武聽不見千絮說話了,以為她被自己勸服了。一雙手輕撫著她的後腦勺,輕聲說道:“我已經命言才將書信送回弈國了。我們暫且不必急著回去。阿武會幫著你替之寒整理好朝政。”
千絮隻是微微點點頭。
阿武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用過午膳,千絮決定去見一見金步宇和韓尋霆。
關了這麼久,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想清楚了沒有?是否對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有所悔悟。
雁風陪著千絮一身華貴的朝服,緩緩走進宗人府。
時過境遷,曾經三度生死在這裏,險些命喪黃泉。
而今日故地重遊,竟然是為了看仇人。
嶽一航聽聞公主前來,早早候在門口,一見到千絮,便匍匐跪地道:“下官參見公主!公主金安!”
“嶽大人,別來無恙啊!”千絮看著他佝僂的背,問道。
嶽一航微微抬了抬頭,小聲回道:“微臣不敢。”
“想不到時至今日,本公主竟然還有機會能夠再來你這裏。來之前,聽說,你將這宗人府打理的不錯。冤假錯案已經少之又少。也不會亂動死刑了。”
“回公主,微臣始終記得公主當年的教誨,絕不敢妄動死刑。”嶽一航小心謹慎的回。
千絮深吸一口氣,一麵朝大牢裏走,一邊說道:“好了。帶本公主去看金步宇和韓尋霆。”
嶽一航抬了一下頭,連忙應聲:“是!微臣這就帶公主前去。”
起身後,嶽一航便帶著千絮走到了男監。
站在大牢前,千絮還記得他當年正在牢門外看著自己的模樣。想不到,如今牢內牢外換了人,而送他進入這大牢的竟然是她這個受過他恩惠的人。
金步宇一直坐在方桌前,聽見千絮的腳步聲,才緩緩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淩亂的長發遮著他的眼睛,卻絲毫不影響他的視線。
“公主,今日來,是送末將上路的嗎?”金步宇緩緩轉過頭,絕望的說道。
千絮支走了嶽一航,走近了牢門口,說道:“難道,大將軍眼裏,本公主就這麼狠毒?除了送你上路,就不會有別的原因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