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父皇始終不肯放過慕國,無論是誰掌管朝政,他都堅持要定了慕國。
蕭雲武直到此時才恍惚明白過來。
他仰頭,瞪大雙眼問道:“父皇話裏的意思是?”
見阿武終究還是沒有什麼野心,還在一味的袒護千絮,蕭璿便起身走下台基.
站在他的右側,目視前方說道:“阿武可曾知道,當日她答應了朕什麼?若不是朕把兵權交給她。她韓千絮不過就是一個被慕國誅殺九族的通敵犯人。有何資格與朕的真龍之子兒女情長!”
“通敵?”阿武反問。
絮兒背負那麼多,為弈國出兵效命,父皇竟然說她是通敵。
旁人說也就罷了,可是為了他再賣命啊!
直到此時,阿武才意識到,絮兒當日是真正與他許諾過什麼。
而那個許諾很有可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賭上的也很有可能是她一生都擔負不起的。
蕭雲武側目,微微轉身,看著蕭璿的背部,問道:“父皇,當日究竟讓千絮答應了什麼?父皇是否早已知曉千絮的真實身份,篤定了她一定會為了報仇、複國而不計後果。然後逼她放棄了什麼?”
說到這,阿武又低頭,想了一下,補充道:“兒臣知道了,在您的心裏,千絮就是您要定慕國的砝碼!是不是?”
見阿武口口聲聲都向著韓千絮,蕭璿氣急敗壞,轉過身,與他對視,厲聲吼道:“放肆!你身為弈國太子,怎敢如此質問朕?蕭雲武,你可知道你這話將朕置於何地?”
阿武冷笑一聲,輕輕搖頭道:“父皇,兒臣也不想將父皇陷入這不仁不義之地。隻是,如今,父皇竟然也成為了一味要定慕國的昏……”
“住口!你出去!雲武你若再敢說一句傷朕心的話,朕定立刻讓廢了你太子之位!”蕭璿立刻打斷蕭雲武。
他口中的那個“昏君”一旦說出來,勢必會讓眾人質疑自己攻打慕國的初衷,甚至是懷疑弈國的江山如何打下來的
蕭璿決不允許自己親自冊封的太子,為了一個女人,一個叛國的女人而變得如此無知,如此不可理喻。
蕭雲武緊緊盯著蕭璿,喉結處微微滑動,說道:“如果用這個太子之位可以換回慕國平安。兒臣願意……”
“還不住口!蕭雲武!你是想氣死朕!下去吧!朕現在不想與你說此事!”蕭璿擺手,阻止兒子繼續糊塗下去。
殿內父子二人,相互爭吵,殿外言才約莫聽見什麼,見皇上如此生氣,連忙進來,拉走了蕭雲武。
“殿下,殿下,這件事我們後麵再說。還是先回宮吧!您也累了。不要再說了。”言才一麵拽著阿武,一麵說道。
蕭雲武即是被言才拽著,卻也始終沒有從與皇上對視的眼神中,回過神來。
直到出了上書房,言才才放開蕭雲武。
外麵眼光尚好,阿武恍惚仰頭,眼光刺目,遂即又立刻閉上了雙眼。
“殿下,這個時候又何必與皇上計較呢?有話還是要慢慢說。”言才攙扶著蕭雲武緩緩往台階處走。
蕭雲武一麵緩緩走下台階,一麵回想著剛才與父皇說的話。
當日千絮究竟與他說了什麼,讓他們兩個人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