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牧恒說你去了東南,你過的好嗎?”阿武自言自語。
他嘟囔了半天,才想起還是沒有給她寫信。
於是,起身給千絮寫信。
曾經都是草草幾筆,可這一次,阿武寫了滿滿一張紙。
說是信,卻更像是一首詞一首曲子。
寫完信後,他吹了兩聲塤音,信鴿便突然飛了進來,將信帶走了。
遠在慕國的千絮,和雁風在南方的一些小鎮,此時正四處推廣鑄鐵技術。
時不時還會下田體驗。
“公主,如今,這兒的百姓,都漸漸使用了新農具,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雁風從田地裏,直起身來,問遠處躬著腰的千絮。
“你這丫頭,想家了?暫且先不回去。絮兒想借此機會,將周邊的幾個小鎮都看一看。或許能有什麼啟發。”千絮用袖子擦了額頭,說道。
“啊?公主。您這是要長期當鄉下的姑娘不成?”雁風蹙眉。
千絮嘴角微微一笑道:“啊?不是不是。隻是現在還沒有哥哥的下落,呆在宮內,又隻會胡思亂想。出來,好好將爹的技藝推廣出去,不也算是造福四方了。哥哥那邊一有消息,我們就回去。”
說到鐵雲峰,雁風忍不住問道:“咦,不如我們一直往南走,直接走到深花島如何?”
千絮鼻子一皺,就知道雁風又來取笑她。
“你這丫頭,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看本公主怎麼收拾你。”說著千絮便從泥中抓了一大把,就要捏成小團。
可才剛剛一捏,千絮便想起當日,阿武與她捏泥人時的模樣。
隻可惜世事難料。
千絮已經沒有追打雁風的心情,隻得抓著那把泥土,走到田埂邊上歇腳。
雁風見狀,也小步跑過去,坐在她身邊,看著她手中的泥巴,也猜到了什麼。
寬慰道:“好了好了。公主,娘娘的死本就與你無關。你又何須處處強加到自己的頭上。如此介懷呢。”
千絮轉目看向雁風說道:“雁風,你說我當日若是沒有進宮。我是說第一次進宮的話。我還是那個鐵家的韓千絮,如今,一切會不會都比現在好?”
雁風牽過她的手,緊緊攥在手心裏,安慰道:“公主,不要在胡思亂想了。其實,你進不進皇宮與後麵發展的事並沒有多大關係。命運如何安排,我們做不了主。可我們唯一能改變的是選擇。公主,這麼多年來,每一步都走的如此艱辛,可卻每一次都沒有走錯。”
聽著她說,千絮嘴角微微輕抿一下,說道:“謝謝你,雁風,是你一路陪著絮兒,讓絮兒闖過了這麼多的難關。”
雁風這才高興的站起身來,跳進她身後的淺渠內,一麵給她揉肩,一麵說道:“好啦。累了吧!雁風給你揉肩。”
千絮也伸著手臂,敲敲肩膀。
“那個……公主啊。我們還是去一趟深花島吧!聽說哪兒的風景宜人。”雁風又一次鼓動她去見阿武。
這一次,千絮沒有拒絕,點點頭,隻回了一個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