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絮與雁風所乘的小船,越劃越遠,岸上的人聽到的琴聲也越來越小。
眾人的目光都緊緊盯著她,似乎都在等著一個奇跡。
可即便如此,卻始終沒有聽見阿武的聲音,無論是以往的塤音,還是他說話的聲音。
千絮彈奏了一曲又一曲,到第三首曲子時,忽然隱隱約約聽見了塤音。
那塤音聲音綿軟,千絮立刻停下彈古箏的手指,轉過臉,四處查探。
還不忘問雁風道:“雁風,你聽見了,阿武的塤音。找到了,那一定是阿武吹得塤。一定是他,我們去那邊!”
說著千絮指了指前往,讓雁風將船劃向前麵。
越往前劃船,塤的聲音越來越近。
直到雁風將小船劃到了前方的一處叢林處,千絮才隱約看見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手持泥塤吹奏。
千絮收起古箏,探了探身子,看向岸上的那個人。
仔細辨別之後,才忽然失落起來。原以為是找到了阿武,卻不想竟然是旁人。
見不是阿武之後,千絮轉身就要雁風快點劃船離開。
可此時,塤音停了,那個白衣男子突然叫住千絮:“等等,姑娘!敢問姑娘名諱可是千絮?”
千絮愣了,看向他。
他又說道:“在下白羽。你要找到人,身受重傷,暫時還不能回來。他怕你擔憂,特意命在下前來。將此信物交於姑娘。”
接著,白羽將那泥塤放於掌心,伸向千絮,讓她看。
雖然兩人之間還有一些距離,但是千絮也略微看著像阿武的泥塤。
見她遲疑,白羽再次給她吃一顆定心丸:“這塤,的確是他交給姑娘的信物。實不相瞞,他是在下的師弟。他怕姑娘擔心,特意讓在下送來。想讓在下給姑娘代兩句話。讓姑娘不要擔心他,待他傷勢好了。他便會回來。”
這次千絮才算有些相信了。讓雁風緩緩往他所在的岸邊上劃船。
“你是阿武的師兄?可阿武從未說起過。他是哪裏受了傷?腿上嗎?傷的嚴重嗎?多久才能回來呢?可以帶我去見他嗎?”千絮一連串的問了一堆。
白羽抿嘴微笑道:“白羽是阿武學塤時,幼年的師兄。我們也沒有料到還有相聚的時候。他隻是傷到了腿。不出半個月應該就沒事了。”
千絮又問:“可是,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他口中的那個姑娘呢?”
白羽看了看她手中的古箏,解釋道:“阿武說過你會彈古箏。這一片,方圓百裏,能夠在小船上彈奏古箏,緩緩劃行,還不忘環顧四周的,隻怕隻有姑娘一人了。”
此時,千絮發現,原來自己早已暴露了身份。
“公子好生聰明。既然如此,就隨我們先回去吧!”此時,船已經劃到了岸邊,千絮對白羽說道。
白羽將塤遞給千絮,笑道:“白羽是自由人,隻怕是去了也不方便。姑娘認清楚此塤便是。”
千絮拿著塤,研究了半天,確定是阿武的塤,便信了他說的話。
可若是讓他走了,往後,便再也找不到阿武的位置。於是,千絮與雁風使眼色,將他強行帶回了大殿。
眾人見到白羽時,都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