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二日的晨曦緩緩到來的時候,馬子建走出營帳,又看到了一片豔陽好天。清晨未出山的太陽自然還不毒辣,卻已將整個草原、山林照耀得清晰翠綠。空氣中,偶爾還拂過一絲帶有涼意的風,讓人深吸一口,都覺得神清氣爽。
昨天晚上,鮑鴻和韓王信還是被各記下了二十軍棍。其中的原因,自然因為他們畢竟身在軍營,無論馬子建如何巧舌如簧,都抹清不了韓王信以下犯上和鮑鴻欺辱刑騎營的罪責。幸好,由於陳國已近在眼前,還需兩人上陣殺敵,所以朱儁才在輕責的基礎上,又暫且饒過了兩人的軍棍。
這等賞罰分明的做法,自然令全營將士心服口服。再算上馬子建一番洗腦式的鼓吹,今日天亮後,滿營將士比之往常更加士氣如虹。尤其刑騎營那邊,將士們更是比平時多了一分活的光彩,讓早已起來巡視軍營的皇甫嵩,不由更加深入思考馬子建昨夜的那一番話。
“皇甫將軍,早。”起身簡單洗漱一番,馬子建便也隨即來到了刑騎營前。看到駐馬沉思的皇甫嵩,他自然要打聲招呼。
皇甫嵩回頭看了一眼馬子建,微微頜首算是回應。熟悉了皇甫嵩作風的馬子建也不以為意,甚至還有些竊喜。要知道,早些時候他跟皇甫嵩打招呼,皇甫嵩都是視而不見的。畢竟,滿營將士,嘴碎到讓皇甫嵩心煩的,也就馬子建這麼一個。
進入刑騎營後,馬子建便將身後的羊肉熏餅遞給了魏延,讓魏延分發給那些孤苦的將士。昨夜之後,魏延已然搖身一變,成了馬子建身邊的一位親兵。而他又在刑騎營中呆了不少時日,對於裏麵的情況,自然要比馬子建清楚更多。
魏延手中的羊肉熏餅,自然也是馬子建的創意。今日大軍便將開赴陳國與黃巾賊一戰,雖然馬子建明知這一仗會勝得十分輕鬆,但畢竟征戰起來便不可能如行軍一般有空閑安頓夥食。由此,馬子建便讓將士們連夜製作好了三天的幹餅,還將不多的羊肉熏烤了一下,製成了美味的肉夾饃。
至於說他為何今日一大早便會來此,一來是因為來自另一個時代的他,的確憐憫這些根本得不到合理審判的刑騎營將士;二來便是因為,他要收買人心、撈上一筆聲望。
不錯,昨夜一事後,馬子建發現自己的聲望點又破新高,直接突破了70000點。而這些聲望點的來源,自然便是此時他探望的刑騎營。
可以想象,進入這營中便注定悲慘命運的將士們,早就陷入了灰黑色的絕望。可就在這鐵一般的絕望當中,當然竟然發現了一位非但將他們當做普通兵士相看,並且還深切同情他們遭遇的太守,他們豈能不會升起一絲希望?
所以,奸猾的馬子建,自然要打鐵趁熱。用數量根本不多、但絕對會送達一種慰藉的肉夾饃,來展露他的純潔美好的人品。
這樣做的效果,也的確是立竿見影的。昨夜一些隻是對馬子建心懷希望的刑騎營將士,看到今日馬子建的舉動,他們的心便一下熱了起來,知曉馬子建並不隻是憐憫體恤他們,而是真正將他們放在了心上。
並且,通過朱儁的一番教導,馬子建此時非但兵法大有感悟。對於人心的把控,也愈見純熟。
遇到那些將魏延手中肉夾饃扔在地上,表麵死硬不接受馬子建好意,但實則卻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將士。馬子建則親自撿起那肉夾饃,死命塞在那人的手中,並且親口承諾,他一定會想辦法免恕他們身上的罪責,讓他們重新回歸寧靜的生活。
皇甫嵩就這一這樣駐馬看著馬子建的舉動,他目光深邃,有幾次似乎想開口喚過馬子建,但最終都忍下了。直至天邊的朝陽已完全躍出地平線,皇甫嵩才緩緩離開此處,下令大軍開拔。
因為短短的路途中行進緩慢,朝廷大軍到達陳國時,斥候回報黃巾大軍已經包圍了陳國首縣。待大軍真正趕到陳縣時,大軍選擇西北高平之地駐兵。馬子建隻伸眼向下一望,便覺得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