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關,乃秦之四塞之一,戰略位置十分重要,向來乃兵家必爭之地。這等兵家要地與宛城之間,自然是時刻有專人負責情報往來的。尤其,在黃巾大亂這個背景下,那個昏庸無能卻很怕死的漢天子劉宏,更是加備了這些戰報的往來。
深夜趕來宛城送信的那個騎手,正是親眼目睹了馮越詐取武關的一位當事人。而馬子建,這時候需要的,也正是這樣的人。
“兄弟,你跟我詳細說說,武關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馬子建開口問這名信使的時候,語氣都是顫抖的。因為,他真的不相信,袁術那位在漢末三國當中就是個攪屎棍的角色,竟然識破了馮越這種可以說是天縱奇才穿越者的詭計!
“回太守大人,今夜蟻賊頭領馮越脅陳王詐取武關,被守關袁都尉識破,賊酋惱羞成怒,縱兵攻關,卻被袁都尉以硬弩射回。都尉遂引兵殺入敵陣,斬敵無算,同時亦將陳王營救回關。”信使不卑不亢,回答也算簡略完整,看來乃久經沙場的老兵精銳。
但馬子建卻越聽越糊塗,忍不住質疑道:“還真是袁公路那家夥?你速與我詳細說說,這袁公路到底是如何識破了馮越的詭計!”
此話一出,剛才還一本正經的信使,臉色便忽然變得有些奇怪,回複道:“自是袁都尉慧眼如炬,明察秋毫,才不致使蟻賊破關。”
馬子建一聽信使這話,當時就神秘地笑了,揮手便對李嚴吩咐道:“正方,安頓我軍士入城一事便交由你負責,我要與這位壯士好生秉燭夜談一番。”說罷,也不等那信使拒絕,馬子建便生拉硬拽地帶著那名信使,一路走入了他的府邸。
聞聽馬子建歸來的秀兒,高興得當即將整個府邸的人都喊了起來,馬子建也不客氣,當即吩咐秀兒安排一頓宴席。秀兒小蘿莉個子不大,辦事能力倒挺強,咋呼一陣後,不一會兒便送來了些酒菜。
隨後,整個屋子裏,就剩下了馬子建、韓王信以及那個信使。
氣氛剛開始還有些冷清尷尬,不過,酒這種事物,實在是個好東西。更不要說馬子建一郡太守,韓王信也氣質雍容,兩人輪番敬酒,這小小信使豈敢拒絕?
不一會兒,三人便稱兄道弟起來。唯有還在興奮頭兒上的秀兒,聽到隔壁喧噪,下意識地捂著了耳朵,生怕他們再鬼哭狼嚎。
好在,馬子建和韓王信這次有正事兒,光勸那信使喝酒,兩人倒是沒多喝。看著那信使已然差不多了,馬子建才伸出了三個指頭,對那信使問道:“兄弟,這是幾?”
“二,不對,回太守大人,是四……”信使搖頭晃腦,十分精確地繞過了正確答案。
馬子建和韓王信心有靈犀,知道這火候兒正好:這信使首先還沒醉到連東西都看不到的地步,還記得馬子建的身份。但卻已開始頭暈,正是套話竊取情報的好時機。
“兄弟,此番武關一戰,必然血流成河,激烈不已吧?”還種事兒還是馬子建老司機先開車,試探性地先問了一句。
“狗屁,就是關上放了幾輪箭。蟻賊見武關有了防備,便棄下了陳王,逃之夭夭了。”
馬子建和韓王信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陳王原來是被馮越給扔掉不要的,並不是袁術救下的。什麼開關迎敵,斬殺無算,想必都是袁術為了邀功才故意說的。真實的情況應該是武關的戰鬥並不激烈,兩方都沒有死幾個人。
而這,就讓馬子建越發疑惑了:“那兄弟,你還記得袁都尉是如何識破那馮越詭計的嗎?”
“識破?”信使忽然詭異地笑了起來,拍著馬子建的肩膀道:“太守大人,你也太高看那位四世三公的袁公路了,他呀,不過就是撞了狗屎運!”
撞了狗屎運?
立下這等大功竟是因為運氣?這種說法,馬子建還是第一次聽到,忍不住又給那信使舀了一樽酒,催促道:“說說,兄弟,好生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