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曆史上,假如單以騎兵作戰能力來論,馬子建第一敬仰的便是霍去病。春風得意的冠軍侯,如一柄笑傲長空的倚天劍,兵威所至,誰與爭鋒?
但假如真要選一位在騎兵技藝上能與霍去病爭鋒的人物,縱然馬子建不想承認,可事實上,也隻有項羽了。
在楚漢相爭那個時代,玩騎兵最拿手的,如果項羽說他是第二,就沒有人敢說自己第一。在使用騎兵方麵,項羽似乎已達到爐火純青之地步,在他的手中,騎兵是刀,是槍,是箭,項羽可以用它來砍,來刺,也可以拿來奔襲直射。
在那個時代,項羽手下那支日可縱橫百裏的鐵騎軍,就像氣勢洶洶的海嘯排山倒海滾滾而來,無論多麼厲害的敵手都會被他衝垮而去。也正是那支鐵騎軍,那把鋒利的尖刀,讓項羽有如神助,遇佛殺佛,逢妖降妖,無人能擋。
在那個時代,項羽創造了八百騎兵突破五六十萬大軍包圍的神話。這樣的一員猛將,假如麾下沒有一支騎兵,那他連自身十分之一的才能的發揮不出來。
由此,在那一晚項羽撿起地上的手機後,馬子建便將自己係統當中所剩的八百匹戰馬,全都提取了出來。再算上俘獲西涼鐵騎的那些戰馬,才終於湊出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供項羽統率。
現在看來,這樣的決定是十分正確的。
之前胡軫五千西涼鐵騎,還可以衝殺入自軍軍陣當中。可此番楊定的五千西涼鐵騎,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聯軍步卒悠閑地渡過汴水。
可縱然霸王英勇無敵,贏下了這場戰役,但在整個戰略層麵,馬子建這一次卻敗了。而且,敗得還十分淒慘。
此番,他非但沒有在曹操西進的事件上,查探出任何一絲穿越者的蛛絲馬跡。反而還一不留神,讓曆史這趟火車偏移了軌道十萬八千裏:曆史上,董卓大軍可沒有將東線聯軍打得如此屁滾尿流!
雖然在曆史上,這個東線聯盟下個月就會解散,但那是人家因為糧食吃光了才起了內訌——這屬於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這種死法,可與被徐榮一窩端了,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作死,那是任性;被人端了,就是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被揭開的無能了……
並且,遠遠還不止的是,據斥候探回的消息,董卓已傾起大軍十五萬向成皋進發——這種獅子大開口的架勢,完全是要將討董聯盟一口氣吃幹抹淨的架勢!
曆史偏移到這裏,假如馬子建接下來沒有任何強有力作為的話,那他敢保證,這個亂世極有可能被董卓這個魔頭終結!
“這究竟該如何是好?”
酸棗當中,衛茲望著那一片滿目瘡痍的營帳,看著那焦黑土地上幹涸的血液,以及一片死屍相枕的戰敗情景悲憫開口。這一刻,馬子建都從衛茲的聲調當中聽到了哭腔。
“腐儒!酸丁!斷我漢室氣脈的蠢貨。那些人,簡直該死!”同樣佇立在矮坡上遙望著酸棗大營慘象的曹操,聲音當中卻充滿了無盡憤恨和痛惜:“此番我等討伐董卓順應天意,又占地利,隻需群雄眾誌成城,必然能夠有所作為!然就是這些高談闊論、畏首縮尾之徒,日日置酒高歌、踟躕不前,竟使得漢室忠義火種被如此無辜葬送!”
這一刻,馬子建也隻能望著那些本該有所作為、卻無辜枉死在此處的士卒屍體,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該死的未見得死去,不該死的,卻都已躺在了這裏,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孟德,當務之急,我等是盡快想出一個應對之策。”
說罷這句,馬子建便將眼光投向了戲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