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可呲牙一笑,粗魯地接過對方的手帕,大喇喇地一擦。
不過,當她將手帕還給對方時,對方卻縮著手,顯然不打算將手帕收回了。
陳米可也不客氣,又順手用手帕擦了擦嘴巴。
“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是剛搬來濱城的嗎?”等陳米可將自己擦幹淨後,對方友善地問。
陳米可心中一哂:又是來打探消息的。
大概還是對她的身份不放心。
“俺是跟著俺叔來這裏見世麵的,哇,這裏真是好漂亮。這隻漁船好大,比俺家的漁船大好幾百倍呢。”陳米可尖著嗓音,故意用起了方言。
對方眨了眨眼睛,努力將臉上浮起的鄙夷壓了下去,還是裝出一副和善至極的模樣。
“你叔是?”
“就是剛才帶我來的,你們叫做何主管的。”陳米可隨後胡謅。
反正何主管會為自己圓謊。
對方聞言,不由得一愣:何主管有外甥女嗎?
根據家裏的情報,何主管出生英國,父母雙亡,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第一管家學院,後又經過重重考驗,被嶽家錄取,成為嶽家三公子的貼身男仆。
這是哪裏跑出來親戚?還是一個鄉野丫頭。
估計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硬是來攀親的。
想到這裏,女人臉上的輕蔑便再也不想掩飾了,她的唇角微微往下一垂,像看笑話一樣看著陳米可,“小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嗎?”
“什麼場合?不就是不知廉恥的男人抱著不知廉恥的女人跳舞嗎?俺娘說了,這是傷風敗俗。”陳米可很認真地回答,平庸得近乎醜陋的臉上,露出了大義凜然的表情。
女人撇撇嘴,無話可說了。
陳米可正想加把勁,將她氣走,然後自己又可以繼續胡吃海喝了。舞台上,樂隊突然停止了演奏,有司儀走了上去,大聲宣布道:“謝謝大家的蒞臨。半個小時後,舞會正式開始,嶽先生會邀請場內的一位女士作為第一支舞的舞伴,請大家留意這朵花。”說著,司儀舉起一支精致絕倫的胸花,胸花是黑玫瑰的造型,栩栩如生,連花瓣上的露珠,都是鑽石鑲嵌而成,價值想來不菲。
“會有神秘使者將這支花送出去,到時候,請收到這支花的女士,賞臉成為嶽先生的第一位舞伴。”司儀繼續道。
底下一陣嘩然。
看來,這朵胸花,就是通往嶽公子身邊的通行證了。
這場海上舞會,雖然名義上是嶽家三公子首次進入濱城社交圈而舉行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嶽三公子是為了娶妻而來。
那個權勢通天,而又神秘至極的嶽家,多少人一輩子都無法接觸到它的邊緣。這是第一次,嶽家在公眾場所露麵,聽說嶽三公子眼高於頂,一直不肯婚配,終於惹惱了嶽家老太爺,在一番較量之後,嶽老太爺終於答應讓他自由選取新娘,但必須於今年完婚。
成為嶽三公子的舞伴,就是成為了他的未婚妻。
卻不知道該怎樣才能拿到?
大家不由得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