濱城新聞。
盛家故宅發生輕度地震,地震結束後,相關人員在下麵發現了戰時留下來的防空洞,洞裏有大量老鼠屍體,為了防止瘟疫,當局決定就地焚燒鼠屍……
這個新聞,在濱城門戶網海量的新聞頁麵上一閃而過,幾乎沒有引發任何關注。
嶽家別院。
穿著蓬蓬裙,打著小陽傘的安小棄蹲在草地上,抬著頭,眯著眼睛,望著貓在樹上的吳媽。眨巴著那雙水盈盈的大眼睛,訝異地問:“吳伯伯,你在上麵看風景嗎?”
“噓——”吳媽趕緊對安小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沒多一會,氣急敗壞的何主管已經從屋裏衝了出來,逢人就問:“看見那個姓吳的沒有?有沒有看見那個姓吳的?”
能將一向優雅自持、以泰山壓於頂也不驚而自居的何主管氣成這個樣子,也是一種本事。
見到安小棄,何主管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眼觀鼻,鼻觀心,又恢複一貫的正經模樣,他扶了扶頭上的紳士帽子,轉眼就變得笑容可掬:“安小姐來了。”
“幹爹在嗎?”安小棄問。
“在。要我去通知少爺嗎?”
“好。”安小棄點頭,想了想,她又問:“吳伯伯做什麼事情,惹您生氣了?”
“他——”何主管真是提起吳媽就生氣,陳小姐倒是和少爺天南海北地到處逍遙自在,留下他守住從囚徒變成客人的吳媽,簡直是操碎了心,“他幹的破事多了,調戲女傭,打翻了酒窖的名酒,燒了廚房,賣門票讓一些不相幹的人進嶽家別院來參觀,還——還——總而言之,嶽家的體麵全部被他丟光了!”
何主管簡直都懶得說他。
安小棄很好奇,吳媽到底還做了什麼事情,讓何主管幾乎說不出口?
不過,等何主管轉身的時候,正好有一陣風吹來,吹落了何主管的帽子。安小棄瞬間明白了。
何主管後腦勺的頭發,居然,居然,全部不見了!
一定是吳媽在枕頭上塗了一些什麼會導致脫發的東西。對於中年男人來說,頭發可是命根子,難怪何主管氣成了這樣。
兩人這是結下什麼梁子了,讓吳媽如此捉弄何主管?
等何主管離開之後,安小棄抬起頭,望著還扒拉在樹上不敢下來的吳媽,好奇地問:“他怎麼得罪你了?”
“他說小姐的壞話。說嶽司南找了我家小姐,簡直就像找了一個掃把星。”吳媽氣鼓鼓地回答道。
雖然何主管說得並沒錯。自從嶽司南找到陳米可之後,總是被弄得傷痕累累地回來。
安小棄眸光微閃,笑得跟一隻小狐狸似的,“你家小姐?你家小姐不是死了嗎?”
“是啊,死人的壞話就更加不能說了。”吳媽趕緊掩飾道。
“其實沒死吧?”安小棄卻完全不受打攪,仍然笑眯眯地望著吳媽。
吳媽癟癟嘴,不說話了。
兩人正說著話,又一個人從大門那邊走了進來,停好車後,也信步穿過這條從鐵門到正廳的花園,自然,也就看見了在蹲坐在草地上的安小棄,與倒垂在樹上的吳媽。
安小棄歪著頭朝他看了一眼,笑容更濃,有種壞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