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米可在屋裏把原本就不多的行李全部打包好,然後給吳媽打了一個電話,陳米可說:“吳媽,我訂了四天後的機票回去,記得做我最喜歡吃的螃蟹!”
“知道了,小祖宗。不是說明天回來嗎?怎麼又變成四天後了?”吳媽在電話那頭關切地問。
“佳人有約唄,嘿嘿。”她沒什麼正經地回答。
“男人?”吳媽敏銳地反問道。
陳米可又“嘿嘿”了一聲。
吳媽不由得感歎:小丫頭長大了啊,都開始想男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
四天就四天吧,還能接受,就怕被男人拐一輩子,那就真是糟心。
吳媽又是好笑又是不舍,深深有一種“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就要被豬拱”的惆悵。
不過,嶽司南被吳媽形容成豬,也實在是……
接下來的三天,陳米可背著包到處玩了一圈,快到約定的時間,她獨自前往廣場,廣場上全是等待新年鍾聲的人,熙熙攘攘,人滿為患。隔個兩三米估計就找不到人影了,想讓嶽司南在這樣的人海裏一眼就看見自己,這根本就是為難他。陳米可就完全沒抱希望,可是,她偏偏還是來了,帶著她自己都不曾了解的期望。
她打算隨便逛一逛,等新年鍾聲敲過以後,就離開廣場去趕飛機。回去啃吳媽做的大螃蟹。
左手拿著冰淇淋,右手拿著小章魚串,戴著背包的陳米可就像一個來旅遊的大學生,並不怎麼引人注意。
時鍾已經越來越接近零點,已經有人開始倒計時了。
陳米可啃著冰淇淋,抬頭望著廣場前麵那口碩大的鍾。
十秒。
九秒。
八秒……
哎,他終究沒有找到自己。
三秒。
兩秒。
一秒。
鍾聲敲響。
新的一年了。
人們蹦著跳著親吻著,陳米可歎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來廣場這件事本身就是可笑的,嶽司南也許根本就不會來,她正想轉身離開,頭剛一扭,就撞上了男人的胸膛。然後,男人低下頭,在嫋嫋不覺的鍾聲裏吻住她。
“我找到你了。”唇略一移開,他低沉魅惑的聲音,便響在耳畔。
陳米可的腳尖墊了起來,環住他的脖子,笑著回吻了過來。
管它呢。
春天,是戀愛的季節。
後來,嶽司南說,他從她走進廣場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她。隻是,他喜歡看她一邊走一邊溜達的模樣,小老鼠一樣,看見什麼小吃都買,對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那個小肚子好像怎麼也塞不飽似的。她吃得那麼專心,所以完全沒有聽到身後的女人們在指指點點地說著“哇,好帥”的感慨,也沒有留意到、他始終帶笑的目光。
那是嶽司南第一次見到陳米可的樣子,可是,卻好像認識了很久似的。
從一開始就已經確定,就是她了。
鍾聲結束,人群散去,他牽著她去吃飯,陳米可第一次沒有被麵前的美食誘惑,而是趴在桌子上,一眼不眨地望著麵前的嶽司南。
她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秀色可餐。
除掉繃帶的嶽司南是那麼俊美無匹,那雙深邃的,在流轉中散發著太陽一般光亮的眼眸,與那張完美得毫無瑕疵的臉如此映襯,讓人錯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