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在床邊坐了三十個俯臥撐,等身上的涼氣都褪下去後,才敢掀開被角鑽進來,再像往常一樣俯下身親親她的頭發,之後背過身去:“睡吧。”
楊錚為了她心甘情願地從貴公子降為凡人,又為了她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累,他真的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而她,卻連他作為一個男人的最基本需求都無法滿足。
這對他是不是太殘忍了些?
終於難以抑製心中的酸楚,田宓用力咬了咬櫻唇,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他,將小臉貼在他滾燙的後背上:“阿錚,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我……我已經決定了,你想怎樣就來吧,不用管我。”
溫暖柔軟的軀體,在楊錚的身上緩緩揉滑,手指順著他身前的肌理溫柔的撫摸著,像火苗般,一點點地焚燒著他心底的枯榮。
說不想要那是假的,他簡直想得快要發瘋了,可是他不能!
眼前這個女人已經受過太多的苦和痛,他不能、也不忍心再勉強她做這種事,他答應過要給她最好的愛,他不能這樣自私。
楊錚艱難地閉了閉眼睛,猛地握住田宓的手,轉過身嗤地笑出來:“我怎麼感覺你這架勢跟黃繼光堵搶眼似的,有那麼‘風蕭蕭兮易水寒’嗎?”
田宓怔了一下,驀然間羞得嫣紅了雙頰:“你討厭!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那好,咱們就正經著說,你告訴我,”楊錚執著她的手,擱在自己猛烈跳動的心口,笑嘻嘻地問,“這裏,現在有沒有我?”
那雙眼睛溫和如水,卻又亮得似能映出人的影子,田宓看著他,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被他望了去,於是淺淺地低頭:“嗯。”
楊錚將她的秀首按在自己的胸膛上,緩緩閉上雙眸,隻覺得自己的胸腔裏沒來由地悶痛:“小宓……”
“怎麼了?”這樣的輕喚令田宓心慌,她想起來看看他怎麼了,卻被他緊緊壓製著,動彈不得。
“睡吧。”楊錚氣息微弱地開口,他的指尖輕輕繞著她的秀發,心也似被千般青絲纏繞著。
他還記得有一次他背著田宓去求問國內一位著名心理醫生,那個醫生說,田宓之所以會這樣排斥他,除了年少時的不堪記憶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在潛意識裏並沒有完全接納他。
感覺到田宓的身子在瑟瑟發抖,楊錚知道,她又哭了,他在心裏默默地歎息,雙臂將她圈得更緊。
“我會等你,等你把心完全交給我的那一天,再真真正正地擁有你,那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差這幾天嗎?”
……
周末,田宓從幼兒園接了晴晴回來,就順道到家屬院旁邊的菜市場買菜,他們一家三口都各自忙了一個星期,難得閑下來好好聚一聚,她打算今天做得豐盛點慰勞慰勞這父女倆。
交代好讓晴晴坐在電動車上等她後,田宓便走到旁邊的菜攤子上,拿起一株綠油油的水蔥:“這蔥多少錢一斤啊?”
攤主爽利地說:“一塊二。”
田宓不禁蹙了蹙秀眉:“太貴了,能便宜點賣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