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宓當然不信他:“你不是要坐飛機嗎?”
蕭玨舒懶地伸了伸胳膊,笑得明媚如陽:“我突然覺得今天天氣很好,最適合在海上吹風曬太陽,你說不是嗎?”
“太陽?”田宓抬頭看了眼烏雲密布的天空,然後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明明是陰天,哪有什麼太陽?
蕭玨的臉上泛起尷尬的緋紅,但他還是挺起胸膛,硬著頭皮說:“咳咳,雖然沒有太陽,但這天氣還是很好的。”
可惜天公不作美,他話音剛落,萬千雨絲便悉悉率率地落下來,白紗般橫在他和田宓之間。
田宓見他的笑容逐漸僵硬,終於忍不住,嗤地一聲笑出來:“那您就慢慢‘曬太陽’、‘吹海風’,我去屋裏避雨啦。”
蕭玨頓時眼前一黑,暗自把牙根都咬碎,田小宓童鞋……算你狠!
不過呢,為了挽回自己的麵子,蕭玨依舊毅然絕然地屹立在風雨中,隻是好景不長,十分鍾後,他的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於是他萬分悲催地陣亡海上。
哎,真是要命,怎麼每次追她都要把自己折騰個半死?
他扶著牆邊一邊吐一邊在心底抱怨,驀然間,一隻白皙如雪的手卻身後橫過來,遞給他一包紙巾,清甜中帶著些許暖意的聲音便在耳畔響起:“擦擦吧。”
知道是田宓忍不住關心自己,蕭玨的雙眼驀然就驚喜地放出光亮,但他畢竟憋著一大口悶氣,於是就十分爺們地冷冷地說:“用不著你管!”
“那你繼續吐?”田宓絲毫不以為忤,轉過身大大方方地就要走。
蕭玨為之氣結,他慌忙扶著額頭裝弱小:“哎呀,我頭好暈,你有沒有暈船片啊?”
“給你,”到底還是田宓心軟,她又回頭將一個藥瓶塞給他,看著他此刻灰頭土臉的樣子,她又想起當年兩人在巴塞羅那乘船看海的場景,便忍不住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這個暈船的毛病還是沒變。”
“不止這個沒變,我的心也從沒變過。”
關鍵時刻,蕭玨當然不願錯失良機,他深深地看住她,十指緊緊攥住握住她的手掌,強迫式的放在自己跳動不已的胸口。
她的手滾燙,他卻抓得很用力,暖暖的溫度就這樣擦過她的肌膚,那股暖流也順著指尖慢慢地流淌到了心間。
田宓的臉更紅了,她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看著窗外的波瀾萬頃的海,楊錚則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田宓,我想說……”
“對不起,我要回我的座位了。”
終是害怕自己的心因著這份莫名的悸動而耽溺,田宓觸電般地推開他,紅著臉迅速地離開。一直到下船前,她都沒有再跟他說一句話。
可是這個男人似乎特別沒有自知之明,竟然一路不動聲色地尾隨著她跟到張家村的村口,這要是讓村裏派來接待的人看到了影響多不好啊?
田宓終於忍不住火爆了:“你幹嘛還跟著我?你不是要辦公事嗎?你一個議長整天遊手好閑的也算是為人民謀福祉嗎?”
蕭玨抱住臂看著她秀美的側臉,好整以暇地聳聳肩:“我隻是突然覺得,鄉下的風景也別有一番韻致,反正離正事還差幾個小時,倒不如順道來這裏溜達溜達,順便考察一下當地的民生。執政要以民為本嘛,我這叫合理利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