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要入冬了。
白天越來越短,夜晚越來越長,下班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暗下來。
路放鑽進車裏就徑直向比賽現場出發。
似乎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心中惦記著一個人的感覺。最近幾天,每次工作之餘,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心中的那個她!想知道她在做什麼?中午吃飯了沒有?有沒有午休?
每當臨近下班的時候都會惦念著家的方向,想快點下班見到她。如果有什麼推不開的應酬的話,應付完後也是直奔家的方向。再也不願意在外麵做不必要的停留。這就是家的魅力,因為家裏有個她!一個會等著他回家的人。
可是,要想真正組建這個“家”,依舊困難重重。
想到這,他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車速也瞬間加快。
等他趕到大樓外麵的時候,現場正一片混亂。一輛加長的黑色林肯停在路邊,人群裏,略顯病態的中年男人正彎腰,抱著一個渾身濕透、臉色蒼白的女孩。
那個女孩路放認得,就是程佳言。
程佳言的樣子虛弱極了,她努力靠近自己的父親說:“爸爸,姐姐她——”
旁邊的程佳期咳嗽了兩聲,水便從她濕淋淋的頭發上抖落而出:“爸爸,都是我沒用,眼看佳言掉下去了,我本來也想跳進水裏救她,卻忘記了我根本不會遊泳。我差點害了她。”
剛才,程佳言失足掉進水裏後,她大喊了一聲快救人,就第一個跳進了水中,想要將她救上來。可惜,她實在技術不佳,非但沒能撈起程佳言,自己還嗆了不少水。
如果不是大廈的保安及時趕過來,將她們姐妹倆接連救上來,恐怕程佳期早就一命嗚呼了。
這個經過,程占霆當然已經得知了,他不勝唏噓地望著自己的大女兒,最終輕輕滴一歎:“算了,你們姐妹倆都沒事就好了。”
“你們是姐妹?”一旁,聞訊趕來的珊莎卻驀然間一呆,似乎有點難以置信。
程佳期的臉上現出一抹尷尬之色,她看了看呼吸脆弱的程佳言,便掙紮著站起來,拉著珊莎到了一邊:“抱歉,我不是故意隱瞞真相,我隻是不想讓各位評委帶著有色眼鏡來看我。”
珊莎的臉色微微起了變化,她定定地看著她說:“你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嗎?”
程佳期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願意聽的話,我求之不得。”
……
等大家都散去時,天已經黑透了。
如獄的夜空下,路放輕摟著還在發抖的程佳期,來到了保安室。
見裏麵隻有小劉一個人,他走進去,把預備好的錢放在桌上:“今天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及時趕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小劉受寵若驚地站起來,邊把錢還給他邊說:“路律師,如果不是您幫我討回了被拖欠的工資,又介紹我來這裏工資,我可能早就受不了壓力自殺了。您是對我有大恩的人,您交待的事情我一定會赴湯蹈火。”
路放點點頭,堅持把錢給他:“這件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