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拉怔了怔,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程佳期轉眸,望著她,眼淚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你告訴我,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看到這樣的她,蘇拉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眼圈一紅,說:“一切都會雨過天晴的。”
程佳期笑了笑,伸出手臂抱緊她,閉上眼的時候,淚水再也不能控製地落下來。
……
路放和程佳期的冷戰持續了好幾天。
直到路放出院後,對她也始終是冷冷淡淡的,程佳期知道,自己欠他一個解釋。可她偏偏不知該如何解釋。
到了第八天的時候,她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冷暴力,一大早就拖著行李走出了自己的臥室。
她本來是想悄悄離開的,卻沒想到路放竟然就坐在客廳。
聽到軲轆轉動的聲音,他抬起頭,連眉毛也跟著皺起來:“你要去哪?”
程佳期咬了咬唇,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到我,也十分討厭我。我想去蘇拉那裏住幾天,省得讓你看到我心煩。至於那件事,等過一段日子,我們都冷靜下來了再說吧。”
終於還是要離開了嗎?
路放的心頭一陣刺痛,男人的尊嚴告訴他,不應該再阻攔,可是他的心卻讓他身不由己地叫住她:“你不能走。”
程佳期霍然轉身,眉心裏閃過一絲欣喜:“你肯原諒我了?”
路放側過臉,神色淡淡地說:“我媽剛才打電話,說晚上要過來吃飯。”
原來是這樣,程佳期失落地垂下長睫。
原來他要她留下來,隻是為了用她來圓謊,那個她早就厭倦了的謊言……
晚上天還沒黑時,江左萍就拎著大兜小兜的補品來了。人還沒進門,程佳期就聽到她爽朗的笑聲,聽到這笑聲,程佳期隻覺得連日來心中的陰霾也快要退散了。
她決定打起精神,高高興興地再扮演一次路放女朋友的角色。
可她沒想到的是,江左萍看到她的第一眼,笑容居然驀地僵了下去。她神色慌張地走過來,拉住程佳期的手,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無數遍,才遲疑著開口:“佳期,照例說,你也懷孕快四個月了,為什麼肚子沒有半點變化呢?”
心驀地墜落了下去,程佳期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路放,一瞬間臉色蒼白如雪。
見她如此,江左萍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你的臉色也好差,是不是病了不好好吃東西?”
“我……”程佳期窘迫極了,她抬手捋過垂落的發絲,很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可是,江左萍卻恰巧看到她手臂上露出的一道淤青:“咦?你手臂上的傷是怎麼回事?路放欺負你了嗎?”
程佳期慌忙搖頭:“不是的,我隻是……”
“她流產了。”身側,一直沉默的路放終於開了口,卻猶如驚天炸雷般讓程佳期悚然一驚。
江左萍更是嚇得臉色雪白,連音調都高了起來:“你說什麼?”
路放神情漠然地看了眼程佳期,半晌,才淡淡地說:“她是宮外孕,醫生說了留不住,所以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