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森聲在書房裏看了一會兒自己帶回來的課本。要是現在傅時良在這裏,一定一眼就能看出來森聲看得是什麼。
那麼一本厚厚的商務德語,他又不是沒有學習過。沒錯,森聲是在開始自學非日常的德語了。她在的學校又不是什麼軍事學院,自然是不會涉及這麼敏感的話題。這本書,都還是她托蒂爾買回來的。不得不說,自從上次傅時良來過德國後,森聲跟那位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德語老師的關係變得親近了不少,要是放在以前,森聲絕對是不會想到這麼嚴肅的蒂爾老師居然是芭蕾舞的愛好者。她想著那畫麵,就覺得有點辣眼睛。
不過,蒂爾卻是是很有本事,森聲遇見的任何難題,在他的麵前,都好像是小兒科一樣,很快就能解決。
森聲坐在桌前,認真地看著書本上這些晦澀的詞彙,不由想到了那個同樣精通德語的男人,傅時良,難道也是很有語言天賦的人嗎?她曾經問過蒂爾這個問題,後者卻是一臉欽佩。
蒂爾說,森聲是他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而傅時良,卻是他見過的最堅韌的男人。
最堅韌?森聲開始的時候並不明白,可是,後來,當蒂爾講述了那個男人當年隻身一人來到德國求學的時候的事情時,她終於明白了。
傅時良在對德語一竅不通的情況下就來了德國的軍校,任何一個國家的軍校都不會遷就你一個外國人。聽不懂怎麼辦?隻有自己自學。可是,一門語言怎麼會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掌握的,更何況,他們用的語言並不是平常的日用語。
軍校的培訓力度很大,常常神經都是出於緊繃的狀態。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能是緊張的,加上原本就是靠著體力的訓練,這隻要一到結束休息的時候,很多人就算是身上已經全是泥濘,都還是會選擇蒙頭大睡。而就是在這麼休息時間原本就少的可憐的情況下,在所有的人都在睡覺的情況的,有個人,都還在抱著一本厚厚的德語課本,認真地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背誦記憶。
傅時良每日的休息時間不足四個小時。他就像是鐵打的一樣,在這麼高壓力高強度的訓練中,在畢業之際,已經精通的德語,並且,作為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的代表,站在了主席台上演講。
“當然,這些陳年舊事,在傅的生活中根本不算是什麼亮點。這個男人那麼厲害,Selina,你要是越了解這個男人,你就會明白了。”這是蒂爾總結性的一句話,卻是讓森聲記憶猶新。
她就是學德語的,沒有人比她更明白這其中的艱辛的。可是,在這個世界上,不同的時間裏,還有一個男人,在擁有比她惡劣一萬倍的條件下,卻做到了。森聲想,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蒂爾才說,傅時良是他見過的最堅韌的人吧?
她心裏對他很佩服。
到了快要十點鍾的時候,森聲準備出門了。鈴鐺問她要不要跟著一起,森聲回絕了。她隻是去外麵跟從前的同學聚一聚,又不是去幹什麼。
從前森聲念的是女子學院,顧名思義,同窗都是女孩子。隻是,森聲跟這些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熟絡,倒是一直都跟秦央枝的關係很好。這一次,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秦央枝。話說,她都已經很久沒有那個女子的聯係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