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良沒有在客廳裏停留太長的時間,然後就轉身出門了。
就算是今天是大年初一,但是他仍舊還是要去政務大樓的。有消息來報,南邊的那些想要成立內閣的人現在都在蠢蠢欲動,那邊已經開戰。看來,這以後中華大地上的格局又要發生一次巨大的改變。
傅時良出門,劉品就已經在門口的車前等著他了。
“督軍!”看見傅時良,後者飛快的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傅時良擺擺手,示意他不用這個虛禮。男人朝著身後的大樓看了一眼,然後開口道:“告訴李伯,家裏的夏姨太回來了,他知道該怎麼做的。”
劉品點點頭,“之前已經通知管家了,書房戒嚴,別的地方隨便她逛蕩。”
傅時良這是在防著夏初呢。
夏初呢,何嚐不知道?
她太清楚了。可是,她現在能夠怎麼辦,隻好選走一步看一步。這個男人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輕易相信人的人,現在這樣,倒是也讓夏初心裏微微放心。要是傅時良對待她不同於別人,她倒是真的要開始擔心自己了。
夏初讓廚房的人熱了一點菜端進了自己的房間,就沒有再出來。
她其實是被傅時良在新年的時候趕出了督軍府的。
夏初坐在床頭,不由冷笑了一聲,她轉身走進洗浴室,關上門,從自己的包裏摸出了一根香煙,然後就站在原地一根接著一根抽了起來。其實,傅時良大可不必這麼做,就算是這個男人不開口,她自己也會想辦法在新年的這一天離開北平的。
北平這座城市,對於夏初來說算是什麼呢?
女子依靠在潔白的瓷磚的牆邊,閉著眼睛上麵的睫毛有些顫抖,這裏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不過都是一座陌生的城市,就算是傅時良將這個管理地再好,對她而言,依舊是沒有一絲溫度的存在。
想到這裏,夏初不由想到了這一次自己的日本之行。
鈴木家族在整個日本都是很有勢力的家族,不僅僅是因為家中很多人都是為大日本帝國皇軍效力,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家族的生意在百年的曆史長河中都屹立不倒,這才有了今天這樣的規模。
夏初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香堂上香。可是,卻是帶著一臉怒氣會了本家。
鈴木靜子已經在大廳裏等著她了,看見夏初臉上明顯的怒氣,這好像就是在她的意料之中那樣。
“我讓你去接近傅時良,現在的成果怎麼樣了?”她半跪在榻榻米上,手裏還端著一杯清酒,麵前,夏初發現是一疊花生米。
她心中的不悅就更甚了,陰沉著一張臉看著了那麵容依舊是沒有分毫變化的女子,冷冷地帶著火藥味開口說:“我爸呢!”
“死了。”
這個回答,無疑點燃了夏初的怒火。她垂放在大腿外側的手已經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好像一下刻,就會出手那般。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傑作麼!”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咬牙切齒了,每一個字都好像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一樣,帶著骨骼哢哢作響的味道。
“所以,我問的是!他的靈位呢!”香堂裏,並沒有一個叫做夏利的男人的排位,他就像是這個世間不存在的人一樣,就連死去了,也一點印記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