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那人的臉上竟然也在笑。他怎麼可以對著別人笑?怎麼可以?
是了,一定是了。
就是這個賤人,都是這個賤人。
這個賤人一定也愛慕珺華,但是她的珺華心中隻有她一人。賤人求而不得,就采取卑劣的手段,毀了她的容,奪了她的修為,還施法迷惑住了珺華。
這個賤人一定是妖族,不是妖族,又怎麼會迷惑住珺華。
上官如煙看著珺華癡笑著,好似是年少的姑娘在看自己意中人;看著風曦的眼神卻好似惡魔,恨不得將風曦身上的皮活生生的給拔下來,然後用世間最鋒利的刀子一刀刀的去剜她的肉。
將她身上的肉切成一片片晶瑩剔透,薄如蟬翼的薄片……
這樣的一副場景好似就出現在她的眼前,上官如煙徹底癲狂了。她厲笑著,匍匐著身子艱難的攀爬到珺華的身邊。
都說頭發和手是女人的第二張臉,第三張臉,這句話放在那裏都適用。放在上官如煙的身上更是最貼切不過,那雙手和一頭青絲,便是上官如煙除了生命、權利、臉之外最看重的東西。
而現在,那雙原本纖細如玉的手布滿了百歲老嫗才會有的老年斑和褶子,鬆鬆垮垮的覆在手上,就像一隻枯死的樹皮。
一頭青絲驟成銀線,而原本別在發髻上的首飾也消失無蹤,一頭鶴發就這麼直接散落下來,整個活脫脫一女鬼。
直接在這軒霝殿中上演了一副白發版的貞子在世。
珺華的眉明顯的皺了一下,一雙金色的眸子古井不波的看著她,無喜無悲。好像就是在看一個不相關的人,或者說,就是一隻螻蟻。
若不是她先前打在風曦胸前的那一掌,或許珺華還不認識她。說起那一掌,珺華那一刻有將此人打入‘溟海之底’的念頭都升起了。
好在他的小丫頭處理這件事的手法他喜歡。
這世間,又是什麼是比讓一個權利熏心,‘貌美如花’的女子從雲端跌落到人間最底下的貧民窟更折磨人呢?
嗬嗬。
風曦也隨著珺華的目光看去,見到一副乞討模樣的上官如煙,勾了勾唇。搭在珺華腰間的雙手轉而放在了他的肩上,微微側身,抬頭。
在這一群人注視的殿堂中,風曦做了一次到目前為止,此生最大膽的行為。
她……咬了珺華的耳朵,然後聲音要多嬌有多嬌,要多嗔有多嗔,要多嗲有多嗲的問了句“我美嗎?”
一係列動作行如流水,熟稔無比,沒有半分生疏,仿佛這樣的動作已經試驗的上百次。雖然,說完之後就連風曦自己也被自己惡寒到了。
可是珺華他居然還有點享受,輕輕回應了一句,“美,你最美。”
“哢~”南宮郤握在手中的漢白玉茶杯碎了,尷尬的轉過頭去;葉凡塵臉上的微笑保持不住了,也跟著轉過頭去;風影木然的俊臉有些龜裂,像是被這兩人惡寒到了。
嗯,其他人選擇漠視。
上官如煙則被這一幕刺激到了,惡毒的話不經過大腦就蹦了出來“賤人,你不得好死。他是我的。”
“你說什麼?”你儂我儂的兩個幾乎同時出聲問道,風曦眯著眼,麵容帶笑,就連一貫略冷的聲響都暖了不少。隻是眼眸之中藏在一抹深深的寒意。
珺華冷冷的看向上官如煙,麵容冷峻,好像覆上了一層寒霜。他的眸也同風曦一樣微微眯起,帶著危險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