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慕羽放有些艱難的放下掛在手心的東西,一邊將拿走的紙張收在了口袋裏,淡淡的朝著唐柏笑了一下,緩聲道,“我來收拾吧。”
唐柏抿著唇望著他,起身去廚房盛了一碗飯遞給了他。
“如果菜不熱了,自己熱熱吧。”
唐柏丟下了這句話,起身就朝著別處走去,淡定的打開了電腦開始查閱資料,自然而又冷淡的樣子,讓慕羽放無奈的扯起了唇角,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
清晨的天有些霧蒙蒙的,望著許茜已經安穩的睡去了,許付至看著網上的帖子已經大多被媒體的道歉所壓下,緩緩的鬆了口氣,心疼的撫摸著許茜的小臉,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起身離開了房間。
聽到了關門的聲音,許茜緩緩的睜開了眸子,清澈的眸子裏滿是血絲,幾乎是崩潰的出聲道:
“哥哥,對不起……”
塵世間的事情,她經曆了所有的罪惡才活到了現在,也該她回到那個從她被拋棄那一刻開始就應該去的地方了。
律師師事務所。
“許律,茜茜姐沒事吧!昨天那個造謠的人,真的太過分了!”
“許律,我們一定要為許茜姐討回公道!”
眼看著許付至走進了門,員工們紛紛上前詢問許茜的情況,許付至淡淡的看著他們,輕輕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用擔心,可以去工作了。
坐在辦公椅上回憶著許茜昨晚的情緒波動,許付至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白川驍站在許付至家的別墅外張望著,心裏越發的緊張了起來,看著許付至安排在門口的保鏢們,隻能站在門口光看著。
“小姐!來人呐!快,快來人!”
保姆推開浴室門的刹那,整個人的呼吸都瞬間停滯了,隨即驚恐的尖叫了起來。
鮮紅的液體灑落在白色的瓷磚上,許茜秀長烏黑的頭發淩亂的掩蓋住了那雙絕望的眸子,整個人無力的躺在了浴缸裏,冒著熱氣的水不斷的湧出。
保鏢們應聲而入,白川驍也是當即就下車跟著衝了進去,望著許茜躺在浴缸裏的模樣,心仿佛裂開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噴湧了起來,撞開那些保鏢,白川驍飛快的將許茜從浴缸裏抱起,看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司機,啞聲道,“快,去醫院!”
許茜的衣物早已經被血液染紅浸濕,一張臉慘白到了極致,手指無力的勾著。
若不是看到她的胸口還有輕輕的起伏,白川驍真的差點以為她已經沒了呼吸。
微微的睜開眼睛,看著白川驍的臉靠在自己的身邊,許茜不自覺的勾起了唇,嘴唇微微的顫動著,仿佛在說些什麼,可是卻怎麼也說不清。
白川驍望著她努力的說話,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顫抖著抱緊了她,“很快,很快就到醫院了!”
許茜靠在他的胸口,雙眸微微的顫抖著,沙啞著聲音,張大了嘴道,“算……算了吧……”
“不能,不能算了。不能……”白川驍摸著她的頭,嘶吼著,眼底泛起的水光已經無法抑製,所有想要說的話都仿佛在這一刻,如鯁在喉。
急救單車的軲轆在醫院的走廊裏作響,白川驍緊緊的跟著,望著許茜沉睡的模樣,心猛的收緊。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在和時間賽跑。
那是許茜離開前,他最後一次見到她,像往常一樣,許茜靜靜的坐在走廊裏,在看著四周的風景,靜靜的等著他。
踏著輕鬆愉悅的步子,他笑著走了過去,可是許茜回頭的刹那,卻是滿臉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他以為,她隻是病了,想要帶她去醫院,可是許茜卻緊緊的抱住了他,說想要去看一場她想了好久的電影,說想要和他一起吃一頓燭光晚餐,說想和他一輩子在一起。
那個時候的他,隻是以為她在鬧性子,畢竟他們還是學生,還有重要的講座課程,按照正常的習慣來說,許茜是不會錯過的,畢竟之前他們兩個因為出國的事情,有過爭執,現在該用心的,是在國內往後的事情。
他否決了她的想法,揉著她的秀發,哄著她,卻沒有注意到她眼裏的黯淡。
多年之後,恍然之間,許茜回來了。
可是一切都已經變了,他好像喜歡上了一個活潑可愛的姑娘,明明不是那麼文靜,可是在他的麵前卻要強製自己乖巧,那副變扭的模樣著實可愛。
這個姑娘,許多地方,和許茜大相徑庭。
他開始喜歡和許茜完全不一樣的人了,他的世界裏不再隻有那個不告而別的初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