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行高深,一口鬼氣可謂是大補。但就是太補了,那些鬼根本享受不了,桃木劍也本能地抗拒。
我安撫著“醉醺醺”的桃木劍,屁股挪了挪隔他遠一些。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總覺得他在看著我笑。
笑得我心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覺,我趕緊在心裏安慰自己,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
很快,鬼車穿過一棟棟大樓和牆壁直達小區樓下,我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直奔樓上,“爺爺,爺爺。”
一出電梯我就衝向家門,但就在這一刻,我聞到從家裏傳出來的令人作嘔的濃重的血腥氣。
“爺……爺……”
不好的預感讓我身體顫抖,我伸出手推開半掩的防盜門,那原本躺著爺爺的床上早已不見他的蹤影,破碎的符紙七零八落地散在床上。
我還記得我走的時候為了不讓別人發現爺爺的存在特地多用了一張隱匿符,到底是誰來過這裏,爺爺現在……
身旁突然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是鬼。
他也看見了眼前淩亂的一切,修長的眉頭皺了皺,走過去撚起一張符紙。
那張符紙並沒有什麼異常,然而當他對著那符紙吹了一口鬼氣之後,原本平平無奇的符紙上竟然浮現出一張扭曲的人臉。
它在鬼的指尖掙紮,聲音惡毒地道:“嘿嘿嘿,你死定了鈞吾,我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符咒上那張扭曲的臉得意地笑著,忽地化為一團黑色的霧氣襲向鬼的麵門。
“,小――”我驚呼提醒,心字還未出口,隻見鬼雙目一凝,掩在袖子裏的左手呈劍指抬起,那一縷霸道的黑色霧氣一下子劇烈地燃燒,消失無蹤。
他似乎對這個東西極度厭惡,狹長的鳳眼裏翻騰著殺意。
我問他:“剛才那些是什麼?我爺爺他現在怎麼樣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一定知道是誰把我爺爺帶走了。
果然,我一問他就頓了下,道:“你爺爺暫時不會有事。”
“你怎麼知道?要是……”
“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殺了我的機會,他把你的爺爺抓走也隻是把他當做引起上鉤的誘餌,所以你的爺爺現在不會有事。”
“他也在找魂玉碎片,所以你和他一定會遇到。”
鬼說著,臉上的表情半點變化也沒有,就像一塊冷冰冰的冰塊。
我心裏還是擔心爺爺,但是奈何我連抓走爺爺的是誰都不知道,隻能無力地聽從鬼的吩咐。
因為這間屋子是我和爺爺的住處,幾乎每個角落都布滿了震鬼的結界和法器,自從這個名叫鈞吾的鬼魂一進來,整個房間就處於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
我拖著疲累的身體把那些法器符咒收拾了一下,指著養鬼的那塊陰木對鈞吾說:“這是陰家祖上傳下來的養鬼法器,你住在裏麵正合適。”
這塊陰木可是難得的無價之寶,魂魄住在裏麵不僅可以壯大魂靈,還能增長修為,不知道是多少擅長養鬼和鬼魂夢寐以求的東西。
我讓他住在裏麵,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看都不看陰木一眼,自顧自地一揮袖,半個客廳刷地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