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接著一個的疑問,很顯然,有人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
但是我什麼都不了,我不知道背後之人是誰?不知道他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我現在能做的,隻有安葬寶寶,順著蛛絲馬跡尋找爺爺。
屋裏的氣氛就跟凝固了一般,鈞吾依然冷冷清清地坐在八仙桌旁的檀木椅子上,我收拾著待會兒要用的東西。
當天際徹底被黑暗淹沒,我和鈞吾一前一後離開了家。
“這麼晚了小姑娘還去郊區?”
“嗯,有一點事兒。”我坐進車裏,興致缺缺地望著車外的路燈。
司機看出我不想說話,回過頭發動了引擎。
夜風呼呼地從車窗刮進來,不多時,郊外到了。
到了郊外,下了車,看著這一片的月明星稀,我倒是覺得這裏,要比在市裏的景色要悵然的多。也許我現在的生活,是很缺少這樣子的風景的吧,反正是一看到無際的田野和淒清的月光,就使我有些悲愴的感覺。
鈞吾告訴過我,說郊外這片地方還算是不錯,我也知道,這邊大多數是農田和野地,很少有人在這邊,所以,把寶寶就近安葬在郊外這邊,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再說了,寶寶這個孩子現在還算是死因不明,我是沒有辦法帶他去墓地的。
想到這裏,我趕忙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公路兩邊,正好一邊是莊稼地,另一邊是一片野地,我仔細地端詳了一下這野地,發現還不錯,不高不低的,四處也沒有什麼水渠,不會聚集太多的陰氣,所以在這裏給寶寶做一個塚還算是可以的。
走到一片開闊的地方,我放下包,拿出桃木劍和黃紙符,因為我還沒得到寶寶的屍體,所以我隻得先把他的怨靈引到這裏來,免得他老是徘徊。
做完這組法事,天都快亮了,我隻感覺渾身疲憊的緊,一是困,二是做法消耗了我好多真氣,讓我感到有些虛脫了。
走到公路上,好不容易才搭上了一輛車,然後趕回市裏,在車上,我昏昏悠悠地就睡著了,等到再恢複意識的時候,出租車已經停在了我家樓下,是出租師傅把我叫醒的。
“小姑娘你真可以,難道說你昨晚一直在荒郊野外嗎?竟然困成這樣!”出租師傅一邊笑著一邊對我說,說完,他指了一下計價器。
“六十五!”
我揉揉眼睛,點點頭,從自己錢包裏邊拿出錢遞給他,然後就上了樓,的確,我們驅魔人有時候確實會讓別人不理解,但是這種不理解也都是宿命的安排吧!
到了家裏,我實在是支持不住了,脫了鞋子,衣服都沒換,一頭就倒在了床上。
可是,我隻感覺越睡越累,怎麼也醒不過來似的,飄飄悠悠的,我的夢境竟然把我帶到了一片煙雲繚繞的地方。
我知道這裏是哪,也曾經來到過,作為驅魔人,對於這個地方應該都有所了解吧!這個地方,就是鬼界,無處安生的各種鬼魂聚集的地方,也是這個世界上陰氣最重的地方。
我看到遠處煙霧繚繞之中,恍恍惚惚地正對著我站著一個人,額,不,應該說是一個鬼,看這樣子,似乎是正在等我。
我慢慢地走過去,漸漸的我也就看清了他的容貌,他生的濃眉大眼,臉龐上帶著一絲絲的魅惑,而站著的姿勢還帶著一絲絲的文弱。是他,是我的陰婚的配偶,沈子期。
沈子期站在那邊,看著我,隻是笑笑,並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再上前了,可是既然他發現了我,我也隻能尷尬地擠出一絲笑容,完全是出於禮貌。
漸漸的,這景象變淡了,沈子期的臉也模糊了,一點一點的,我所見到的鬼界也都慢慢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