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蝶女士,您好。我是斯蒂芬。安。關於您的申請,我們需要再談一談。如果您有空,請到行政樓三零九號房。”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您,斯蒂芬小姐。”
“這是我的工作職責。不必道謝。”
“那麼,我什麼時候去合適呢?”
“任何時候。”
“好的,多謝。下午的功課結束之後,我會過去。”
“期待您的光臨!”
掛斷電話,齊妙卻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望著電話,有幾分猶豫。
她到這裏來,是白醫生安排的。選擇哪一個方向,也歸他安排的。而這些,先生必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並不想乖乖的聽話,按著他們安排好的,自覺對她好的路走。
當然,她承認,他們的安排一定是最好的。不論是對她的醫學學習,還是其他。全都是最合理的,最科學的,最為她好的。
但此時此刻,她就隻想做一些,讓他們頭疼,讓他們意料不到的事情。
叛逆期來到的小孩,都想要自己作主。
幸爾,她並不是衝動的人。所以,在這樣的最合理情況下,她能選擇的,就隻是對自己更狠一些。讓他們心疼一下,讓他們正視她的存在。以後有事,也跟她有商有量一下。
代價?自然是有的。也許,更久不能回來。危機重重,戰火紛飛,甚至可能是從此再也回不來。簡爾言之,她就是在拿前程生命,在刷存在感。
也許此去,就真的再也聯係不上。一去好幾年,中間可沒有休息,也沒有半途退出的可能。所以她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們打個電話。
先生也好,傑也好,白醫生也好,還有百裏佑……可想來想去,到底是轉身走了。
她來這許久,先生也沒打電話給她。傑也沒打電話給她,白醫生也沒打給她。百裏佑也沒打電話給她。
他們都不想她,那她幹嘛要打回去?哼,她才不打。
…………
等到她一下午的功課結束,便獨自一人來到行政樓。
斯蒂芬。安是一位中年女人。來自f國,一頭不太光亮的淡金色卷發,白色的皮膚上,有著很多斑點。身材略略有些胖,給人一種豁達富態的祥和感。
她來後不久,就聽過關於她的事跡。她也普是一名援醫,戰地援醫。一直奮鬥在第一線……結果在一次戰爭中。有一方使用了帶強烈輻射的武器……她被嚴重輻射。讓她失去了健康,失去了與她並肩作戰的丈夫。同時,當時正懷有身孕的她,也失去了孩子。並且,從此再沒有成為母親的可能!!
她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年,之後,便來做這裏的後勤,依舊為了援醫事業繼續奮鬥著。
到了這裏,才知道援醫有多偉大。那條路有多辛苦,多艱難。而她來到了這裏,她為之驕傲,自豪。
“哦,小甜心,你來了。要喝點什麼?咖啡,哦,我覺得,還是可可粉衝牛奶更適合你。”
在這些高大的外國人麵前,二十一歲的齊妙,無疑更像個未成年。哪怕她拿身份證給他們看,依舊無法改變這種,幼童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