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竟是熟人。
絲絲的熟人不多,哪怕她跟著玉郎君和黑煞在外麵遊曆了十年。見過的人無數,交手的人也無數。但她相熟的,不多。
她沒有朋友,因為她總是跟著兩位師傅到處跑。更是因為,她想對誰好時,總是希望,盡全力去對他好。如今她想對兩個師傅好,兩個人,她已然沒辦法全心全意。又怎麼會想,再分心給別人?
所以,她沒有朋友,熟人也沒有。
但這次,來的是熟人,她所熟悉的人。
“咦,羅姑娘?”金捕頭一看到她,立刻走了過來。連帶的,李莫和百裏遠途,也跟著走了過來。“好巧,羅姑娘竟然也在這裏。”
百裏遠途皺眉:“你不是去了陸家莊?怎麼會在這裏?”
不等絲絲開口,那四個女子已然歡喜的起身,向著百裏遠途施禮:“黃山四英,見過百裏公子。”
百裏遠途側頭,對著四人點了點頭,便又轉了回來。
這人本就一副冷漠模樣,此時更是拒人於千裏之外。
絲絲到是對黃山四英好奇,聽說那黃山派,是一個道觀,裏麵男的是道士,女的是道姑。偏偏有的出家,有的卻沒出家,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
絲絲以前沒接觸過,因為玉師傅不喜歡這個門派。
現在碰到了,她難免多看兩眼。
四人的服裝很像,差別隻在顏色上。
而黃山四英,她也曾聽過她們的名號。她們是同一個師傅門下弟子,全都用了“英”這個字為名。實力隻是普通,但名聲很響亮。
在江湖上,女俠的名聲,總是很響的。因為不管哪裏,包括江湖,總是男人多。而男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所以,傳來傳去的,總是女俠們的名字。
但是,這四人的名頭猶其的響亮,卻是跟她們自身有關。
漂亮,豪放,爽朗,不拘小節。當然,也有人會用滿含惡意的詞去形容,那就是,放蕩。
想起她們之前說的那些,關於喜歡誰的話。到是可以理解了……如果是黃山派,將喜歡男人的話掛在嘴上,甚至有一個,喜歡的還是有婦之夫,那就很正常了。
“你怎麼在這裏?”百裏遠途轉過頭來,繼續問絲絲。
惹得金捕頭也問了起來:“是啊,羅姑娘。這地方,離著湧河可遠的很。”頓了一下,不知他想到了什麼:“羅姑娘,你不會是迷了路吧?這方向,可是完全走反了。”
絲絲無語,所以說,她之前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走出去那麼遠的路,結果不但白走了,還反走了不短的距離。
“不是迷路。”絲絲笑道:“這裏的酒很好,我正準備帶兩壇子回去,給師傅們。”
“原來如此,羅姑娘真是孝心有佳。”金捕頭十分感歎:“不過,這裏離都京不遠。羅姑娘既然已經到了這裏,不如先到都京。”
“多謝,但不必了。”羅絲絲毫不猶豫的拒絕,“本就耽誤了行程,接下來更要星夜趕路。免得家中人擔憂。”
“羅姑娘真是固執。”金捕頭無奈搖頭。
李莫突的道:“剛得到消息,三日前,陸家莊半夜突起大火。死傷無數……”
絲絲突的一僵,緩緩在李莫對麵落坐。“三日前?今日是哪一天?”
李莫詭異的看她。卻不想,百裏遠途又開了口:“五月初十。”
五月初十。她記得,她被打劫的那天,是五月初五。也就是說,她竟是昏迷了五日?可五日下來,她身上幹淨清爽,腹中亦無饑餓不適之感。
這五日,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多謝幾位,我還有事,先行告辭。”
“還有一個消息。”李莫突的又開口:“昨日,玉郎君進了都京。”
絲絲猛的看他,“進了都京?”
“不錯。平南王前段時間受了傷,中了毒。遍請名醫,卻毫無辦法。最終,請至青雲派掌門。掌門飛鴿傳書與玉郎君。”
李莫說得清楚明白,起因經過一樣不缺。
這話顯然不假。隻是,玉師傅進京是掌門的之命,去給人看病,她並不必擔心。到是黑師傅,陸家莊被燒,她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他的手筆。
不知是大仇已報,還是另有因果?
而她更不解,為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間點?她的昏迷,和遠離又是因為什麼?最重要的是,黑師傅,現在不知如何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先找到玉師傅。畢竟離得近,而有玉師傅的人脈,她想找黑師傅更容易。
“既然如此,那我便跟幾位一同進京。”
“本該如此,本該如此。”金捕頭拍桌大笑,大叫著讓小二上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