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的手槍,不過她的手掌大小。
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這個畫麵,跟半個小時之前,江月下對郎錦洋開槍的畫麵一模一樣。
隻是,郎錦洋穿著防彈衣,沒有事。
“我等這一天,等了好久。”這把槍從她決定跟郎錦玨住在一起之後,就藏在身邊。
中間有無數次,她可以對郎錦玨動手。
可是她不敢。
直到那一晚,她求郎錦玨,從容梓言的手裏拿出月下的視頻,他不肯,激起了她對他深深的恨意。
“汪詩雨,你就這麼恨我麼?”郎錦玨低頭,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珠。
“我隻愛念初。而你卻讓我死後,連去見念初的勇氣都沒有。”她避開了他的碰觸。
“可是,怎麼辦呢?那我還是想要你好好活著。”郎錦玨輕笑了一聲,看向因為聽到動靜,而回首的駕駛員。
“回遊輪。”
“我不要了。”汪詩雨一張嘴,鮮血不斷得流了出來。
她看著郎錦玨眸底露出的驚恐,她已經服了毒,毒藥還是那個叫做黎蔚的男人給她的。
她側首,眺望蔚藍的大海,喃喃道:“我真得很想念初……”
郎錦玨下頜繃緊,失血過多,讓他的眸底出現了光點。
身上僅存的力氣,讓他緊緊抱住汪詩雨的身子,隨後拿起汪詩雨的槍,開槍打死了駕駛員。
飛機墜落,落入了大海。
……
半年後,別墅。
江月下坐在沙發上,一聽到了輪胎滑過地麵的聲音,她立即站起身來,朝外跑去。
一同下車的郎錦洋和陸湛見狀,背脊都冒出了冷汗。
尤其是郎錦洋,素來冷傲的臉上,露出了驚恐。
“江月下,你給我站住!別跑!”
大步向前,將跑來的小女人抱了滿懷。
江月下已經到了孕後期,預產日一天天逼近,可是這個女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我說過多少次了?盡可能的不要亂跑!慢慢得走知道麼?”郎錦洋又氣又急。
江月下懶得理會他,看向了陸湛:“阿湛,找到詩雨下落了麼?”
陸湛眸底閃過了一抹黯然,臉上卻露出了笑:“已經找到了。詩雨現在在國外。”
“她什麼時候回來?”江月下著急問道,半年前,郎錦玨的飛機突然墜入大海,她一直都在找汪詩雨的下落,可根本不知道汪詩雨被郎錦玨藏在哪兒。
“在過一段日子。”陸湛輕聲道,在郎錦玨的別墅裏,他們找到的隻有汪詩雨的遺書。
汪詩雨再三叮囑,不許他們告訴江月下,她的死訊。
“多久?”江月下迫不及待的問道。
“等你生完寶寶之後。”郎錦洋看著陸湛有些通紅的眼眶,他攬過江月下的肩頭,讓她看向他。
“可還有一個月。”江月下沒有發現陸湛的異常,她鼓著臉蛋,“我現在很想念詩雨。我和詩雨都沒有分開過這麼長時間。”
她異想天開:“不然,我把寶寶提前拿出來吧!”
“江月下!”郎錦洋的臉一黑。
“逗你呢。”江月下對郎錦洋吐了吐舌,她伸手推開了郎錦洋的懷抱,往前走去。
“月下!你快上來,甜甜又欺負我了!”二樓,郎雲默推開了窗戶,站在窗邊,對江月下大叫道。
“臭小子,叫媽啦!”江月下抬眸,眸子裏麵笑意深深。
初春的陽光,暖暖落下。
郎錦洋上前,摟著江月下朝著別墅走去,回首對陸湛無聲道謝。
陸湛看著相擁的兩個人,臉上到底也是露出了笑。
不管如何,月下到底是找到了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