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森納隨即爽朗地笑起來,然後鬆開了江靖的手腕:“師妹急著投懷送抱實在讓為兄受到了驚嚇。”
江靖退離他一米遠,雙手還持著鋒利的匕首作防護狀,問道:“說吧,你今天到底想幹嘛?”
啊森納看到對麵警惕的江靖,粗糙的手指撫了撫額,無奈地回答:“我親愛的小師妹啊,你就不能把為兄想得善良一點嗎?”
“嗬,第一雇傭兵啊森納奸詐狡猾從不做無用功,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江靖語氣又冷了幾分。
啊森納見她如此執著,隻好無奈地道出實情:“師傅讓我此次帶你回去,趙氏那邊他也會親自去拜訪。”
江靖聽完收起匕首,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說來話長,你先和我回去複命,我在路上和你慢慢講。”
“嗯。”
接近淩晨,婚禮城堡內依舊很是熱鬧,蔣晴一直沒有出現,倒是蔣暻國一直進進出出。
他已經花了一大筆錢從耋翁那請了經驗老道的雇傭兵前去幫忙,可是都快接近了天亮,那邊還是沒有傳來絲毫的訊息。
趙亞科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沒有任何情感的變化。
隻有等待,漫長到一個世紀的等待。
沐一陽將蔣晴帶回了他的私人別墅,全歐式風格,宣布了他的奢華。
“對不起,讓我自私一次,我不能讓你回去。”沐一陽低沉地看著還在床上深睡的蔣晴,害怕她有過激的反應,隻好連夜坐在床邊靜靜地守著。
彼時,蘇安然已經熟睡了過去,千古卻無心睡眠,事情發展太突然,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
也許是沒有辦法接受吧,那個一直溫柔的男人,一個月前還陪著她一起過生日,眨眼就成了別人的丈夫。
她撫上趙亞科送給她的項鏈,幽藍的水鑽鑲嵌在玫瑰花芯裏不停地閃爍著,好像一股幽泉,冰冷的觸感,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為什麼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千古閉上眼,她的心已經亂了。
輕輕蜷縮起來,緊緊抱住自己。抓住最後一絲溫暖,昏昏入睡。
淩晨一點、兩點、三點。白露未希,清冷的空氣裏彌漫著飄渺的水汽,絲絲寒徹入骨。
“哈哈哈哈,終於讓我找到你了,小賤、人!”高大的身影持著一把生鏽的小刀向蔣晴慢慢逼近,她驚恐地喊著“不要…我不會跑了…不要…”一邊慌亂地往後退…一直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
眼看腥臭的小刀即將向她刺過來,沐一陽就將她拉扯醒了。
她睜開恐慌的眼眸,緊了緊扯著沐一陽的雙手,臉龐兩行的淚跡證明了她受到的驚嚇。
蔣晴的指甲已經深陷進沐一陽的手臂,衣袖上已經滲出一絲絲血珠。沐一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卻遲遲沒有開口。
少時,蔣晴才緩緩地回過神,無助地看著沐一陽,現在的她脆弱的不堪一擊。
那些受過傷害的陰影每每都會出現在她的夢裏折磨著她,讓她從來沒有享受到過一個安穩的覺。
她鬆開了手,“嘶”沐一陽卻倒吸了一口冷氣,皺了皺眉。
蔣晴才徹底驚醒,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殷紅的血液,才恍然發現沐一陽手上的傷口,連忙起身摸索著床頭櫃上的紙巾,將沐一陽的衣袖輕輕解開,一一包紮好。
沐一陽原本困乏的心情也消散了,看了看鍾,差不多,該帶她回去做個了斷,必須盡快將她帶走。
他撫了撫她的發,溫柔地輕語:“昨晚抱歉,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等會兒你洗漱好,我就陪你一起回蔣家。”
蔣晴乖巧地點了點頭,沐一陽出了房門,留下她一個人。
她起身迅速穿好衣物,拿起桌麵上的車鑰匙,恢複了以往的高傲冷豔,即使再落魄她也不能將沐一陽拖下水。
蔣家,一汪深不見底的泥潭。沾染了一點汙垢,就注定要深陷泥潭不得自拔。
沐一陽來到三樓寢室,沐浴更衣好後,遲遲不見蔣晴從房裏出來,擔憂她勞累過度昏了過去。
直接撞門衝了進去,才發現裏屋已經人去樓空。
為什麼?難道一切的柔情都是偽裝出來欺騙他的嗎?
沐一陽拿出電話,卻又不知自己接下來要幹嘛。去追她嗎?不了,他放棄了這個念頭,直挺地向柔軟的大床上倒下,鼻翼間還縈繞著她的氣息,閉上好看的眸子。
既然,你想走,我放你自由。
蔣晴熟練地駕駛著這輛法拉利,褪去了昨日的清純柔弱,骨子裏散發出的嫵媚妖嬈,即使素顏也有著傾城容貌。
這樣大的城市她那樣渺小微不足道,偏偏那個優秀溫柔的男人將自己視為珍寶,讓她想要拋棄一切跟他逃到天涯海角。
可是,他還有安逸的生活,她也還足夠清醒。